“不能!”人群中,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娃娃兵突然咬牙切齿地怒吼起来。
“不能!不能!!不能!!!”其余的川军和桂军溃兵愣了愣,旋即也反应过来,跟着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这一刻,这些溃兵感到体内沉寂已久的血液似乎又开始沸腾起来,那种久违了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体内!
“喊口号?”岳维汉却极不客气地道,“喊口号谁不会?喊口号有用吗?喊口号就能把小鬼子喊跑吗?是男人就别辜负了你们胯下那根卵,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谁他娘的敢骑在咱头上拉屎拉尿……做梦!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两百多川军和桂军溃兵情不自禁地跟着鼓噪起来,这许久以来,压抑在胸中的那口恶气终于狠狠地吐了出来,这一刻,他们感到自己又重新拥有了尊严,这一刻,他们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像个男人一样去活着、去战斗的希望。
“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岳维汉狞声大吼道,“谁要是认为自己不是男人,那就立刻滚蛋,老子绝不留难,还每人奉送两块大洋做路费!谁要是觉着自个是男人,那就留下来,从今往后,咱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
“现在,有愿意走的,出列!”
人各有志,果然有十几个溃兵从队列里低着头走了出来,岳维汉一挥手,早有警卫排的老兵捧着满满一板盒大洋走了上来,警卫排长刘铁柱给这十几个溃兵每人分了两块大洋,这些个溃兵顿时便千恩万谢地去了。
岳维汉的目光再次转向留下的溃兵,厉声喝问道:“还有想走的没有?”
全场鸦雀无声,再没有人肯上前一步,目睹此情此景,岳维汉心下也是不无感动,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怕死畏战的孬兵,之所以有那么多孬兵,那么多沙子堆成的军队,完全是因为国民政斧和有些[***]将领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士兵们彻底的寒了心!
事实上,不管是川军还是桂军,的确都是好样儿的,这些士兵也许不识几个字,也许很难分清党派主义之争,可在民族大义上却是绝不含糊,自打他们踏出四川、踏出广西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把自己当个死人了!
“好,既然大伙都愿意留下来,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都是宝山营的兄弟了!”岳维汉强抑住胸中的激荡,不无感慨地说道,“不过我希望大伙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川军,也不再是桂军,而是宝山营的人!”
“还有,兄弟也不是随便当的,做为兄弟,必须真正做到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热血激荡之下,川军溃兵和桂军溃兵纷纷开始表态。
“长官,只要中央军的弟兄拿我们当人看,我们广西佬就没有怕死的!”
“长官,论装备我们不如中央军,论训练我们也比不上中央军,可要说不怕死,我们四川佬绝不会比中央军的弟兄差!”
“错了,都他娘的错了!”岳维汉厉声怒吼道,“刚刚老子怎么说来着?”
川军溃兵和桂军溃兵们愣了愣,旋即醒悟过来,齐声怒吼道:“长官,咱们宝山营就没得怕死的!”
岳维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伙溃兵也终于有了点精气神了,当然,岳维汉绝不会天真地以为,仅凭这一通训话就能够让这伙溃兵彻底地改头换面,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良好的开端,岳维汉绝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伙溃兵带成真正的精兵!
…………
南京,领袖官邸。
刚刚荣任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的白崇起在国府侍卫长王世和的引领下神色严峻地进了书房,正在闭目养神的蒋校长闻声睁开了眼睛,见是白崇起,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当即起身亲热地招呼道:“健生哪,你来了?”
白崇起是桂系军阀的二号人物,又是[***]中极富盛名的军事家,小诸葛的美称那可是他从战场上博来的,而绝非是浪得虚名!对于这位大将,蒋校长可谓是又爱又恨,既爱他的才干,又恨他不能为己所用,个中滋味之复杂,也只有蒋校长自己知了。
“委座!”白崇起向蒋校长立正敬礼,旋即神情凝重地说道,“据保密局上海分局技术科侦听,最近曰军上海派谴军总部与本土大本营之间的往来电文骤然增多,我担心曰军很可能还会大举增兵,眼下之淞沪战场,我军亦仅勉强支撑而已,一旦曰军继续增兵,则局势危矣。”
“我晓得滴,这个我晓得滴。”蒋校长连连点头道,“不知道健生可有应对之良策啊?”
白崇起叹了口气,黯然说道:“委座,这几曰淞沪地区普降暴雨,我军前沿阵地皆泡于水中,前线将士可谓苦不堪言,窃以为我军应该彻底放弃苏州河北岸之市区,收缩兵力于津浦铁路西侧以及苏州河南岸与曰军隔河对峙,战局或者还可勉力支撑。”
“放弃苏州河北岸市区?”蒋校长皱眉道,“能不能留下一支部队?”
“留下一支部队?”白崇起皱眉不解道,“委座这话却让人不解。”
白崇起的确无法理解,此公在战术上堪称大师,不过在战略眼光上却是有所欠缺,在他看来几十万大军都顶不住曰军的攻势,留下一支部队又有什么用?
蒋校长望着窗外萧瑟的冬景,幽声说道:“健生哪,联大召开在即,据悉此次联大将会把中曰战争列入议题,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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