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能主事的人都不在了,江可柔成了身份最高的人,面对沈西楼的中毒,她慌了神:“严不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毒老夫闻所未闻,夫人还是另请高人吧。”大夫摸着胡须,摇了摇头道:“或者让宫里的御医看看,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江可柔脸色刷地白了,险些晕了过去,她不敢想象王爷有一个好歹,她该怎么办……
“听闻夫人怀有身孕。”大夫见着江可柔惨白的脸色,关心道:“可需要老夫替您诊脉?”
丫鬟们忙扶着江可柔坐下:“有劳大夫了。”
“夫人您这脉象……”半响,大夫一脸迟疑:“您这不是喜脉,而且,您也中毒了。”
江可柔哆嗦着,颤抖道:“你是说,我根本没怀孕,而且还中毒了?”
“确实是这样。”
大夫僵硬地点着头,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也不敢讨赏了,寻了个由头匆匆地离去。
江可柔神色呆泄地抚摸着肚子,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夫人!”
几个丫鬟连身呼唤,赶紧把江可柔扶回屋里躺着,她们互相对望着:“夫人的吃食一应都是由我们经手的,怎么会中毒呢?”
另一个丫鬟咬着下唇,慌里慌张道:“如果是在吃食里下毒,那我们也难逃一死啊!”
要知道她们可是偷偷尝了不少江可柔的好东西……
“那、那现在怎么办?”
“趁着夫人没醒来,咱们也赶紧出府找个大夫看看吧。”
“好,赶紧走!”
事关自己的性命,没有人会迟疑,纷纷回屋里拿着钱袋子出府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稍微有头面的管事丫鬟都自行去找了大夫,却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中毒了!
一时间,荣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而幕后一手设计的陈锦书对此毫无察觉,不知昏睡了多久,才悠然转醒。
她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撑着软乎乎的身子半坐起身。
沈钰之一直注意着陈锦书的动静,几乎是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循声而去,她扭过头,望着眼前熟悉的冷峻容颜,眼圈微微泛红了:“大冰块……”
经历了那场大火后,再见到沈钰之,她有一种见到了亲人的感觉,难以言状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这无厘头的称呼令沈钰之的眉头皱起,但一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却怎么都生不起气了。
想着景松所说的话,他心念微动,迟疑地伸出手,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这一安慰,反而让陈锦书更难过了,她扯着他的衣角,低声道:“我院里的人几乎都死了,我真的没想到林月儿会带着沈延君的死士,这么大胆地来杀人……”
她是真挺难过的,明明她从未有想要主动伤害谁的心思,可是却有人是因为她的原因而死了,都是鲜活的生命啊,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她知道她身处的这个时代,人命几乎不算什么,尤其是杂役下人的命,早已随着一纸卖身契被贱卖了。
可将心比心,如果她不是碰巧穿越到陈锦书的身上,她是白芷,或者是地位更低下的小丫鬟,她也许也是同样的下场。
感受到陈锦书的靠近,听着她声音里的沙哑和隐隐透出的脆弱,沈钰之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陈锦书呜咽着:“我要替他们报仇……我不会放过沈延君的,我跟他不死不休!”
“他们也不知道还有家人没有,我想让杜文远帮忙找找看,替他们照顾好家人,也算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沈钰之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由着她发泄,直到听到杜文远的名字后,眉头才几不可见地拧起。
他硬邦邦道:“他们的家人,景松会安置好的。”
这妮子是当他不存在吗,在他面前还提起别的男人!
沈钰之的身上明明还是一样冷酷的气息,却带着一种能使人安心的神奇魔力,陈锦书慌乱不定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了。
她松开了抓着他衣角的手,仰起头道:“世子爷,谢谢你。”
他好像总是能够想得比自己更深一些,默默地替她收拾着背后的残局……
沈钰之动作一顿,收回了手,他往后退至安全距离,半点逾越的意思都没有:“好些了?”
他的坦荡令陈锦书越发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眼神四处乱飞着:“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不是笑话。”顿了顿,沈钰之的话里多了份严肃:“陈锦书,你听着。”
他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她一怔,下意识地紧张了:“怎么了?”
印象中,沈钰之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她的名字。
“你可知错?”
她张了张口,额上开始冒起了细细的汗珠,好似又回到了昔日犯错后被教育的场景:“我、我不知道。”
她又做错了什么,沈钰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冷面阎罗的样子。
还是说阎罗王的关心,不是她这等平凡的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其一,锋芒太露,你既然没有绝对自保的本领,就不应该逞能去挑衅不该挑衅的人。”
“其二,明知林月儿对你有杀意,却仍放虎归山,斩草不除根是对敌人的仁慈,对自己的残忍,对身边人的伤害。”
陈锦书一呆,脑海里再度空白一片,怔怔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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