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朝着坐在床沿边上,正与夕若烟说着什么的北冥雪望去,秦桦唤道:“雪儿,若烟才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着,你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先和庆儿一起去把药煎了。”
“哦。”低低应了一声,垂眸看向榻上仍是一言不发的女子,北冥雪小心为她捻好被角,“那夕姐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回眸仍是有些担心不下,但既是秦大哥的意思,北冥雪也自然不会再反驳什么,便当真起身走向庆儿,与她一同先行离开了房间。
等到北冥雪与庆儿一走,整个房间便就只剩下了秦桦与夕若烟,两人久久不言,整个房间竟在立时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好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要说什么问什么,你就只管开口就是了。”秦桦踱步至床榻旁,入目仍是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虽然比起昨日见到的时候脸色稍稍好了许多,却仍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那么苍白,惹人心疼。
其实作为私交的好友,若烟病成这般,他是真的很心疼,也很要帮她什么,可他力量有限,是真的无能为力。
只是再心疼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的事情,已经再不是他能够随意插手的了,只是希望,若烟能够自己振作一点,如今的情况,能够救得了她的,便就只有她自己。
“你故意支开她们,为什么?”视线不曾移开头顶的纱幔,在看些什么兴许连夕若烟自己都不清楚,虽然有些事情她现在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透,但至少此刻秦桦的所作所为,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有意支开,简单熬个药,又何必需要庆儿与雪儿两人?景祺阁中的宫女虽不多,但熬药却是能够支配出人手的,秦桦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在故意为之。
但故意的是什么,要跟她说的又是什么?
昨夜,她似乎看见了冥风,但是又好像只是幻境一般,似有似无,那么虚无缥缈,那么的不真实。
原本抱着侥幸的心理醒来,还以为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人会是他,可是不是,没有他,整个房间中也没有他,甚至,连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都没有,一点气息也不曾留下。
难道,昨晚就真的只是黄粱梦一场,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吗?
什么时候,原来他也可以变得那样的狠心?
眸中渐渐聚起一层氤氲之色,有关于秦桦为什么要有意支开庆儿与雪儿,现在她已经不关心了,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知道,昨夜,他是否真的有来过。
“昨晚,我好像看见他了。”回眸看向屋中静静伫立的男子,夕若烟说得那样的小声,小到犹如梦中呓语那般,若非不是因为房间里便就只有他们二人,也许连此刻秦桦也要以为,她到底是不是在与自己说话。
“哦?是吗?”唇边淡淡勾起一抹弧度,秦桦举步上前,似无意般的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其实冥风会说什么,他都再清楚不过。
他与北冥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是北冥祁这个亲兄弟,怕是也没他那么了解北冥风。
冥风那个人最是重情重义,尤其是在发生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便总觉得自己有愧于若烟,所以不管若烟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全都会一一答应。
哪怕,是为了杨家翻案。
本来以为,只要再等三个月,三个月以后,若烟就会放下曾经的过往重新回到冥风的身边,到时候,不管期间曾经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现在……
半路杀出了一个北冥祁不说,还搅和了一个云烈进来,彼此之间争夺也就罢了,偏偏,却白白便宜了北冥祁利用这一次机会想要得到若烟。
这一次,事情只怕不会是那样好收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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