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御书房不久,就有太监就来禀报说有人求见。
“启奏陛下,冷眼统领古晨求见。”
“宣!”
“是!”
很快,一名一脸冷峻神情的二十八九岁,穿着一身四品武将服饰的武官就来到了庞刚的跟前。
夜不收出身的古晨依旧保持着军人的风范,站在庞刚面前的他腰板挺得笔直,恭敬的看着庞刚。
看着这位情报机构的头子,庞刚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古晨,你来见朕莫非是洪承畴有什么事情?”
古晨恭声道:“是的,自打洪承畴进京后卑职就一直监视着他,洪大人入京后一切行为都无异常,可自从他昨夜和陛下喝了一顿酒后,今儿一大早就出了客栈,往兵部尚书李大人家里去了。”
“哦,他往李岩家里去了?”庞刚一听,饶有兴致的问道:“他是一大早就去了吗?”
“是的,天还未亮洪大人就去了,直到如今也没有出来?”
古晨一边恭敬的说着,眼中同时也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自古历朝历代朝中大员结交封疆大吏都是当权者的禁忌,洪承畴这个新投靠朝廷的大员如此公然拜访当朝兵部尚书,而且这个当朝兵部尚书也是新投靠朝廷不久的降将,而这两个方面结合在一起,就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了。
不过古晨虽然担忧,但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这个密探头子所能关心的。一直以来,古晨对自己的定位只有一个,那就是充当皇帝的爪牙、打手和耳目。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古晨却知道这才是对自己最正确的定位,自己只是一个情报头子,既不首辅,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情报头子所应该关心的,若是强行将自己的情绪带入工作中,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凄惨的下场。
“笃笃笃”
庞刚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放在龙案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中很是刺耳,古晨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扰了陛下。
庞刚想了想,对古晨说道:“古晨,这么着,你回去继续派出人手监视洪承畴,看看他还有什么异动没有,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微臣遵旨!”
古晨答应了一声后,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庞刚没有理会古晨出去的身影,脑子里还在快速的转动着,不知不觉,他的思绪已经越过了京城,向着江南飞去
杭州最繁华的翡翠巷是杭州大小府衙的聚集地,几乎所有的衙门都坐落在这条街上,在这些衙门当中,有一个衙门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杭州指挥使衙门”七个黑体大字。
按理说指挥使衙门掌管着整个杭州所有的兵马,权柄之重在杭州众官员当中那是数得着的。但是如今从表面上这个杭州指挥使衙门的行情看起来却不太妙,原本应该是挺胸叠肚的衙门守卫如今也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靠在门柱上,挂在腰间的腰刀也胡乱垂在腰间,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而在衙门内院的书房里,昔曰在杭州的地界上算得上位高权重的指挥使宋兴和此刻却是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发呆。
自从崇祯宣布禅位之后,整个浙江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上至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下至读书人、兵丁、衙役和百姓,全都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大明完蛋了,他们该怎么办?是要向新朝投降吗?亦或是向金陵靠拢,他们能抵挡得住大华的兵锋吗?
林林种种的问题使得整个杭州城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而正在这时,左良玉回来了,准确的说他是被洪承畴给赶过来的。
原本左良玉虽然在浙江也驻扎了近三万兵马,算得上位高权重,但由于有洪承畴和南京六部压着,倒也不怎么敢造次,但自打和洪承畴翻脸,并被赶过来之后,他的残暴就彻底的暴露了出来,纵兵抢粮、抢百姓钱财还是小事,后来竟然发展到在大街上公然强抢民女甚至是杀人的地步。
左良玉的总总暴行虽然激起了杭州百姓的极大民愤,也有一些人到各个官府衙门报官,但已经自身难保的官府衙门哪里还有心情理会这些事呢?他们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怎么从杭州这个漩涡里脱身出去,对于已经是浙江事实上的统治者的左良玉他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而在这些官员当中,若论起最不甘心的官员就数宋兴和了。
身为杭州兵马指挥使的宋兴和按理来说就是杭州众兵马的最高指挥官,杭州城内外数千兵丁都归他直接统帅。但从金陵溃退下来的左良玉来到杭州后自然不会允许杭州城内出现一支不听自己指挥的兵马,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就寻了个由头将杭州城内的数千兵马从宋兴和手中给夺了去,于是,变成光杆司令的宋兴苦曰子来了。
手头没有了兵马的指挥使是什么,在某些人看来那就是个屁,不但左良玉父子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左良玉麾下的兵丁都不拿他当回事,隔三差五的就有左良玉麾下的兵马来到指挥使衙门里打秋风,还放言道,没有吃没有喝就到指挥使衙门里要!弄得宋兴和是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想挂冠而去。
正当宋兴和双手抱头发呆的时候,一阵香风飘过,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飘进了宋兴和的鼻端,一个沉静温柔的声音在宋兴和耳边响起:“爹爹,你又在为这些曰子的事烦恼了吧,既然左良玉已经将您的兵权给拿掉,您就老老实实呆在衙门里谁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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