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虽是白日里, 但房门紧闭着,从外头, 倒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珊儿站在门口, 敲了敲门。
“小姐。”
没人应。
于是珊儿顿了顿,又继续出声, 唤道:“小姐, 大夫已经过来了。”
这几日白锦瑟胃口不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就算有时候只是喝点粥, 那也是才到嘴巴里就会被吐出来。
人看着,已经是消瘦了不少。
虽然白锦瑟再三强调,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娘, 可是这么多次, 饭菜上了又撤, 又不可能永远都避开她, 自然是瞒不住的。
白夫人担心她,当时过来问了几句,又看人的状态不对, 所是便想着,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因为看她状况实在不好, 所是动作也快,刚说了没多久, 已经将大夫请了过来。
白锦瑟随便扯了个理由, 说自己衣裳脏了要换, 便是先回了房间。
此番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已经是脑子一阵糊涂,不晓得如何是好。
如果大夫真的给她诊治了,那必然就会发现,她怀孕这件事情。
先不论她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在白家,这样的书香门第里,如果真的是得知白锦瑟怀了孕,那怕是......
只要想到那些后果,白锦瑟便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厉害。
珊儿在外面敲门的时候。
她想她要完了。
......
大夫将手指搭上白锦瑟手腕的时候,她咽了咽口水,面色惊恐的厉害。
但是也只能尽力压下。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脚步声。
是叶沉鱼走了进来。
白锦瑟看见她,瞬间就睁了眸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劲的看着她,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在这个时候,她压根没时间去想叶沉鱼为什么会在这,当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机会可以挽回的。
沉鱼只是偏头看了那大夫一眼,唇角微微含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异样。
然后在白锦瑟旁边坐下。
“裴笙这几日都忙得很,我一个人也真是无聊,想着出来走走,正好路过白府,便过来看看你。”
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是让人的心情也莫名安定了下来。
这样觉得,再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白锦瑟紧着嗓子,看着叶沉鱼,想说什么,但是旁边还有人在,便硬是忍着没出声。
这边大夫已经收了手回来。
他站起身来,微咳了一声。
白锦瑟另一只手隐在衣袖里头,指尖紧紧掐在指腹处,泛出一线红晕,指骨处苍白的不像话,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白小姐这几日是否总是四肢不温,疲倦乏力?”那大夫沉吟片刻,抬头,看着白锦瑟问道。
白锦瑟听了,便是愣住。
她自然也不晓得,这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沉鱼朝白锦瑟点了点头。
白锦瑟一怔,反应过来,便是出声,应道:“是。”
“这便是了。”大夫点头,当即十分平静的下了论断,道:“白小姐应当是误食了寒凉生冷之物,导致脾胃有损,才会吐酸时作时止,胸脘胀闷,无大碍的。”
“待会儿老夫开点药,然后这几日饮食,要切记清淡温和。”
说着,那大夫已经拿起了笔,在桌上铺开纸来。
下笔飞快的写了几行字。
这边将药方交给珊儿,又嘱咐了几句,珊儿便是轻笑着送大夫出门。
白锦瑟的脑海里回荡起方才这人说的话,一字一句,然后同时,之前大夫的话语也是同时响起,相叠而起,让她几近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前几日约你去茶馆,瞧见那冰坨子花,看着新奇,才会买来让你也尝了尝,怕不是因为这个.......我可真是罪过大了。”
叶沉鱼这话是说给一屋子的下人听的,当时微皱着眉头,一副懊悔不该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因为她犯了错,才会造成白锦瑟这般难受痛苦。
可是只有白锦瑟自个儿知道,什么所谓的冰坨子花,压根就没有过的东西,更何况她那日在茶馆,连她叶沉鱼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只遇见了陆湛那个该死的混蛋!
所以――
白锦瑟马上反应了过来。
她这是在帮她,在为她开脱,为所有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是这厢白锦瑟一直都僵硬着的面色显然缓和不少,摇摇头,出声,道:“也怪我自己贪嘴,哪里就是你的错了。”
白锦瑟说着,又是一股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涌上,当时满满的酸味袭来,铺天盖地的,将她的喉咙都紧紧锁住。
当时间又想吐了。
她捂住胸口,俯身朝着一侧,当即珊儿便给她拿了个小盆子过来,只是打了干呕许久,却一直没能吐出来。
她已经太久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怎么可能吐的出来。
“没事吧?”沉鱼伸手,面露着紧之色,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背。
白锦瑟强忍着不适,只能是尽力的将这感觉压制下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
她摇头。
“没事的。”
“我看你这样子,怕也是在房间里闷久了的缘故。”
沉鱼顺手拿了一杯茶过去,让白锦瑟漱口,然后目光投向窗外,一片阳光大好,轻笑了声,说道:“不如同我出去走走吧,通通气,也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白锦瑟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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