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本丸。
“笑面青江啊……是传说中斩杀过女鬼的刀呢。”
“只是传闻而已,也未必可信。”
“主君被吓到了吗?世界上有没有鬼魂的存在都未可说呢。”
近侍烛台切摩挲着下巴,说着笑面青江的来历。而坐在他面前的阿定,已有些莫名地瑟瑟发抖了,看起来颇为可怜。
阿定心想:啊,是专门退治鬼怪的刀剑。自己会被退治吧?
心里一旦冒出这个想法,阿定就有些后悔选择了这位青江大人了。她迟迟不敢动身去见笑面青江,甚至还想着另外换一个人选。
“主君不去见他吗?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那就要推迟一天了噢。”烛台切提醒道。
其实他倒是很希望主君直接休息,如此一来,就进入美妙的夜晚了。
阿定瑟缩了一下,询问道:“我能让加州大人陪我一起去吗?”
闻言,烛台切的笑容凝了一下,他友善地提醒道,“主君,不需要喊加州来,我愿意服侍您。身为您的近侍,我可以替您做一切事情。”
阿定当然知道,可她更喜欢和加州清光待在一起。烛台切总说些意味莫名的话,这让她感觉到不安。于是,她小声道:“还是让加州大人……”
烛台切微呼了一口气,道:“我才是近侍。”
不优先选择近侍,而去嘱咐无关的加州清光,这算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令主君感到害怕吗?明明在夜晚的时候,主君是如此地依恋着自己。怎么到了白天,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眼看着烛台切就要生气,阿定抖抖索索地点了头,说:“好,好吧,那就劳烦烛台切大人了。”
***
去见笑面青江的时候,本丸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烛台切提着一盏陆奥纸灯笼,牵着阿定的手慢悠悠朝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回答着阿定傻乎乎的问题。
“那个……那位青江大人,会杀了我吗?”阿定问。
“不会,您可是主君啊。”烛台切回答。
“假如我是鬼魂呢?”阿定又问。
“鬼魂也分为善鬼和恶鬼啊。”烛台切说,“主君如果是鬼魂的话,一看就是温柔的鬼魂吧,每晚送一束花放在门口的那种。”
烛台切的安慰,缓解了阿定心中的不安,也让她对烛台切的观感渐渐好了起来。
恰在此时,走廊的另一处传来一声冷冷的呼唤:“……你成为近侍了吗?”
烛台切微愣,旋即笑了起来:“啊,是小伽罗啊。还没有休息吗?”
立在走廊尽头的、被呼作“小伽罗”的男子沉默了。诚然,他的身形一点都不符合“小”这个可爱的尾缀,反而给人瘆人的压迫感。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阿定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漠然,以及……
些许的敌视。
阿定畏缩地低了会儿头,强鼓勇气,打招呼说:“大人,夜安。”
大俱利伽罗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完全无视了她的招呼,只是对烛台切说:“离审神者远一些吧,这是忠告。”声音很疏离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希望和阿定打交道。
留下这句话,他便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脚步声渐远。
烛台切低头安慰道:“没关系,小伽罗就是这样的性格,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鹤丸用了一百多年都没能和他变熟络呢。”
阿定摆摆手,说:“我没有放在心上。”
大家看起来都是厉害的武士,她根本没有资格挑剔这些贵族似的大人物的态度。如果因为自己做了所谓“主君”,就心高气傲起来,那也太不像话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笑面青江的房间就到眼前了。阿定小小地咽了口唾沫,走到那扇平凡无奇的障子纸门前,问道:“请问,笑面青江大人在吗?”
有什么声音回应了她——是“咔擦”的轻响,好像是佩刀拔|出时,和刀镡所摩擦的轻响。
烛台切的眼眸瞬时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横在阿定面前,说,小声说:“我来吧。”继而,他推开房门,很熟络地说道,“大晚上却不点灯,是在等迷路的幽灵吗?”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便亮起了悠悠的光。笑面青江吹了一下灯芯,答道:“确实是在等迷路的幽灵。”说罢,他便望向了藏在烛台切身后的阿定。
这是一位外形华美的付丧神,他手中的刀也令人印象深刻——刀鞘是璀然的金色,宛如无价的艺术珍品一般。
阿定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从烛台切身后出来,只是轻声说:“我想请青江大人……陪我一同前往江户时代。”
“诶?”笑面青江略歪过头,流水似的长发自肩上披落。他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对我有兴趣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烛台切横叠双臂,催促道:“一直闷在本丸里也很无趣,倒不如陪主君出去玩一玩。只要保护着她就可以了,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
“是吗?”笑面青江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很无趣。那么,我就答应了。”
阿定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笑面青江这么好说话,也没有因为她是鬼魂而突然动手。
“那么,我就告退了。”阿定很认真地朝笑面青江行礼,“出发的那一天,我会再来的。”
当阿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笑面青江喊住她:“主君,不必那么害怕。我可不是‘连迷途的幽灵也会随手斩杀’的那种可怕存在。”
顿了顿,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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