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爬下车来,司机也刚好要往车底盘钻。
“怎么了?”排长问。
司机耸了耸肩膀,“好像传动轴的十字结断了。”
几人闻言,相对无语。
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杨越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左边是山,右边是山,前面是山,后面还是山。
这特么是哪啊!?
张朝封在车上露着个脑袋,在那喊:“杨越,离营区还有多远啊!?”
杨越摇摇头,“鬼知道,我现在连这里是哪都不清楚。”
那排长转到车子后面,脸色很不好,“我跟你们讲,我们好像迷路了!”
“迷路!?”车上的几个面面相觑,整个施工地段就一条公路,在高原上开车就一条,顺着电线杆子走,准没错,就这都能迷路?
杨越点点头:“老班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迷路了,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怎么搞?
车从公路上开下来,也不知道开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山上地形复杂,谁也不知道这是开进了哪条山谷死胡同里。
关键是现在车坏了,还不能原路返回。但是如果现在不顺着来路找的话,一会儿雪就会掩盖痕迹,到那时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杨越想了想,道:“要不,我回头去找路吧。”
排长摇头说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天马上就要黑了,雪还没有停,你靠什么辨别方向?玩意你找不到公路,又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杨越想了想,道:“那也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找路。你们救了我们,探路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张朝封一听杨越这话,啥意思?要一个人跑?问过我没有!?
“杨越,你等一下,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身上衣服都还是湿的,你跟我去个鸡毛信。留下!”杨越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对排长道,“老班长,车子没有备用的零件,只能用来当避风港。我走之后,你们可以把汽油抽出来,烧火取暖。”
“我知道的。”排长点点头,“我们这里你放心,你们的弟兄我也会照顾好,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要不,我找两个弟兄陪你一起去吧。”
杨越摆手道:“没有用的,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情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你一个人个屁!”张朝封在车上骂:“没有我,你连一座山都翻不过去!你等着,我换条裤子跟你一起走。”
张朝封说完就钻回了车里,他们就四个人,郑书丛是已经裸奔了,只剩下钟煜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的。
“钟煜,为党国献身的时刻到了……”
钟煜张着嘴,“班长,我的裤子你能穿吗?”
“少废话!军裤还有型号的不成?”张朝封上手就开始扒钟煜的裤子,钟煜扭扭捏捏地被张朝封在脑袋上一个爆栗,“听话!”
眨眼间,钟煜就被扒成了赤条条。张朝封穿着钟煜的绒裤,总觉得紧得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套上工作裤就往车外跳。
排长把皮大衣披在了张朝封的身上,然后又叫自己弟兄递了两把铁锹下来。
“路上碰到狼,这东西可以自卫。”
“多谢!”杨越点点头,接过铁锹后和张朝封对视了一眼,“你怎么就跟牛皮糖似的!?”
张朝封哈哈大笑,伸出个带着手套的拳头,杨越微笑着,握拳砸了过去。
两人没有再耽误下去,戴着防风镜,扛着铁锹,寻着车撤印记往回走。地上的雪越来越厚,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完全无迹可寻。
杨越站在雪地上犯了愁,前面有两个山口,哪一个都有可能回到公路上去,可哪一个都有可能不是。
张朝封掏出个硬币,“来来来,听天由命吧。”
杨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正面向左,反面向右!”
“好!”张朝封把硬币抛了起来,两人凝神聚气等待着上天的安排。可那枚硬币在天上“叮铃铃”地转着圈,落地的时候,却是竖着插进了雪里。
“卧槽!”张朝封一口老血喷了三尺多高。
杨越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滴冷汗,“看来,老天爷也不知道我们要往哪里走了,张朝封,左边先,你说好不好?”
“听你的!”张朝封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硬币,扛着锹跟着杨越望着左边的山口而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上去那山口挺近的,可是走到那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凌冽的寒风在山口处激荡,刮在岩石上,呜呜怪叫。杨越硬着头皮往里闯,感受着眼前的寒风在脸上像钝了的刀子一下一下拉锯着,除了鼻子护住了之外,嘴角周围的皮肤完全被冻僵了。
太阳一下山,温差立刻就拉大,中午最热的时候估计有三十度左右,暴风雪来临之时,气温陡降到零下,现在,至少零下十几度。如果天再黑的话,少说零下三十度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样一个气温环境里,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杨越在山谷里越走越觉得这不是办法,万一他们走错了路,想再回头基本是没可能了。
他抬头看了看山坡,得往上爬。
张朝封心说你丫疯了吧,在山谷里都冻成了狗,往上爬还不得成冰雕啊!?
杨越在寒风中道:“趁着还有一点光线,我们爬高一点,看能不能找到有电线杆的地方。”
“你最好别害咱两个。”只要杨越在,张朝封就没什么主意。在他眼里,山上山下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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