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回家,陪伴父母,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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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在许都每条大街街口的街鼓敲响,咚咚咚咚……禁时已至,许都的夜禁就将要开始了。
曹朋坐在厅堂上,耳听府外传来的街鼓声,思绪飘忽。
“公子,公子?”
“啊,史老大,抱歉,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故而……来来来,咱们吃酒。”
史阿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堂上。
杜畿一旁作陪,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只听不说。
“公子,似乎有心事?”
曹朋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我在想,那孩子会不会因今日而一蹶不振,若如此,却可惜了。”
史阿道:“公子是说……那周不疑?”
“是啊,感觉好像有点过了。”
不知为何,曹朋回到家中,脑海中总是闪现出周不疑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面即有些怜悯,又有些痛惜,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愤怒。最讨厌那些躲在后面,耍弄阴谋诡计的家伙。
如果周不疑是个成年人,或许曹朋不会有那么多的感想。
可是……
十三岁来到许都,不断的挑衅寻事。
即便是有朝一日他成事了,那些人会留下他的性命吗?他几乎是在以一个十三岁孩童的稚嫩肩膀,承担着天下士林的敌视。如果那些人成功了,周不疑的结局,也可以猜想的出来。
为平息士林之怒,或者说为了把自己隐藏起来,周不疑必死无疑。
毕竟,他所面对的那些人,哪一个又好说话?
曹朋苦涩一笑,对史阿道:“周不疑虽可恨,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所怒者,其实……”
他没有说清楚,其实什么。
但以史阿的阅历,还有杜畿的智慧,却可以猜出端倪。
“公子宅心仁厚,若换做是我,断然不会对他可怜。”
“呵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他那年纪,我还是有些……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背着我,从中阳山一路逃难到棘阳。如今想起来,我比他,却幸福许多。”
曹朋说起了自己,让杜畿和史阿,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两个人,也都是经历无数起伏的人。而今思想起来,也是心有同感。
不过,见气氛变得如此凝重和压抑,杜畿连忙道:“公子今日在毓秀楼一展风采,来日必为一段佳话。只是,伯侯有些奇怪,公子如何知这许多事情?您所说的那些东西,伯侯从未听过。那个什么德的家伙,很有名气吗?还有那欧罗巴,希腊,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
曹朋一怔,立刻感到头疼。
他当时说的痛快,可回来后,就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
因为他说的那些事情,根本无法证实。在后世,亚里士多德之类的名字,或许耳熟能详,但在这个时代……
明日孔融前来,少不得也要有个解释。
曹朋急中生智,笑道:“伯侯可知,我老师何人?”
“哦,陆浑山胡昭胡孔明先生?”
“先生乃我授业恩师,但其实在孔明先生之前,我还有一位先生。
他名叫左慈,在我幼年时,曾教我许多东西。这些事情,都是左慈恩师所授,只可惜而今不知他身在何处。”
他在江东!
这一点曹朋倒是知道。
想必孔融那些人,也不可能跑去江东拜会左慈。
听师兄当年说过,左慈在山中修行,基本上已很少现身。哈,就算是找,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恩,就托到左慈的身上。
反正他忙着修炼成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嗯,先撑过这一时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曹朋不想就这个问题在谈论下去,于是话锋一转,对史阿道:“史老大,你还没有告诉我,何故落得如今的状况?”
史阿的脸色,顿时一黯。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抬起头苦笑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原来,当年他虽曹丕,先去了漆县。在漆县待了一年后,曹丕有些不满足他的成绩,于是动了从军的念头。建安八年,曹操对邺城用兵,双方打得极为凶狠。曹丕奉命前往中丘迎接黑山贼出山,也是抱了满腔的热血,希望能借由这个机会,能建立功业,得到曹操赏识。
当时,史阿作为曹丕的亲随,自然一同前往中丘。
“那一夜,乌丸突骑忽至,不管是我还是世子,都没有预料到。当时中丘大营里,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张燕的主力尚未出山。遇到乌丸突骑的袭击,整个中丘大营都乱成了一团。
我护着世子想杀出重围,不想乌丸突骑甚是凶狠。
在突围的时候,我们遭遇一支兵马。我虽拼命掩护,却终究寡不敌众。世子在乱军中战死,我则因为坐骑受惊,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当时就昏迷过去。等我醒来时,乌丸突骑已经离开。整个中丘大营……后来,我被援兵找到,并送到了邺城。司空当时恼怒万分,恨我不能保护世子周详,于是断了我右手手筋,而后赶出了大营……我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回到许都之后,昔年的那些朋友,一个个见我犹如蝎虎一般,躲之不及。我也是没办法,家中妻儿总要活下去,只得去寻个事情。若非今日与公子偶遇,我打算过些时候,带妻儿回雒阳老家。至少那里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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