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什么礼数?你就是在装逼!
“公子,长文,世母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怠慢了两位。”
世母,也是一种礼数上的称呼,大致就是伯母啊,婶婶的意思。
“老夫人的眼睛……”
曹朋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来盱眙的路上时,步骘曾向曹朋提起过他这位婶婶。
由于步骘家贫,所以小时候时常被族人欺凌。正是他这位婶婶,一直护着他,才使他长大成人。后来步骘离开怀疑,到广陵讨生活。离开老家的时候,他的婶婶,似乎还没有瞎掉。
“唉,世父病故,婶婶不堪族人的欺凌,于是便回了老家。
可是这盱眙老家的情况也不太好……婶婶的兄嫂过世,子弟不愿接纳,还将婶婶的田产霸占去。婶婶一怒之下,这眼睛就……唉,都怪我,若早一些知道,断然不会让婶婶受此欺辱。”
步骘说的有些含糊,但大致上,陈群和曹朋都能听明白。
想必也就是那家产的纠纷。在淮阴被步氏族人夺走了家产,原以为回老家还有一份产业可以守候。哪知道父兄亡故,子侄又不愿意接纳。老太太想必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这一下子就气瞎了眼睛。
“那这些年,老夫人是怎么过来的?”
“小鸾懂事儿,一直照拂婶婶。平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勉强够家用耳。”
“哦,原来如此!”
曹朋点点头,和陈群相视一眼。
“子山先生,既然盱眙这边的情况不好,何不令老夫人迁去海西呢?至少到了海西,也能有个照拂不是?”
“这个嘛……我与世母商议一下。”
步骘和老太太说起了话,而曹朋与陈群,则一旁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的功夫,亲随带着酒食和粮米回来。
“子山,这天也到正午了,先吃东西,咱们吃饱了肚子,再说其他事情。”
步骘点头答应,忙招呼步鸾忙活。
酒食都是现成的,步鸾只需要把粮米煮熟即可。八名随从坐在门廊下吃饭,步鸾和郭寰则在客厅门口,摆了个小凳子,小心翼翼的用餐。而步骘一直坐在老太太身旁,伺候老太太吃东西。
看得出,步鸾母女怕是很久没有沾过荤腥,所以吃的很香甜。
“对了,小鸾可听说过,云山米行?”
曹朋一边吃东西,一边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问了一句。
步鸾一只手遮掩着嘴巴,慢慢咽下一口饭菜后,点了点头,“有的,就在城东头,最大的那家就是。”
“云山米行吗?”
“恩!”
步鸾说:“云山米行是本地最大的米行,原本是庐江梅氏所开。这两年听人说,庐江有些不太安稳,所以去年的时候,便将米行转给了鲁家。如今云山米行,已经改名为东城米行。”
“盘出去了?”
“是啊。”
曹朋有点懵了。
庐江,梅氏?盘给了……鲁家?
“友学,你这是怎么了?”陈群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一路上,我就听你说这个云山米行?”
曹朋犹豫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
“兄长,这件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于是,他把他和邓稷离开许都,在陈留剿灭雷绪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从怀中取出那副白绢,递给了陈群。
“这白绢上,提到了云山米行,所以我才会产生兴趣。此前我一直以为,白绢上的落款,就是王成。可后来又觉得不太对劲!王成就是薛州,而且和雷绪也相识,落款应该用‘州’,而非‘成’。其实这件事倒也没太大关……只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怕有什么问题。”
云山米行,庐江梅氏……
曹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云山米行,何时盘出?”
步鸾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想道:“好像就是去年的***月?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云山米行卖的都是精米精粟,我没有在那边买过东西。所以对他盘出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反正很突然……鲁家突然就接手了云山米行的产业,不过用的大都是米行的老人……以前梅家在这里很厉害的,可一下子就全部撤走。凡是梅家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曹朋,陷入了沉思。
步骘突然道:“公子,也许听错了呢?”
“听错了?”
“你不是说,在陈留的时候,有个盗马贼提到了一个名叫鲁美的人吗?”
“哦,是有这么一个人。”
“你也说,那个人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另一个人喝醉了。那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喝醉了的人口齿不清楚,将‘庐江梅氏’说的含糊了一些,以至于另一个人就听成了‘鲁美’?”
“这个,倒是有可能啊。”
曹朋不由得笑了!
他发现,步骘似乎学会了一招。
就是他那个‘大胆假设’的招数。
人如果喝醉了,的确是可能口齿不清,而另一个人也喝了酒,很有可能会少听到一两个字。
于是,庐江梅氏就变成了鲁美!
恩,这个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
至于如何论证?
曹朋倒是没有去考虑过。
因为这件事,好像和他已没有了关系。
庐江梅氏已经盘出了米行,自然不可能再去调查。再者说了,庐江的事情,和他又有何干呢?
想到这里,曹朋松了一口气。
不过旋即又有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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