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一家在老君观里,和邓巨业洪娘子汇合。
洪娘子拉着张氏和曹楠的手,忍不住好一阵子的哭诉。
“他婶子,可苦了你!”
洪娘子和邓巨业,把老君观的大雄宝殿打扫的很干净,还找来了厚厚的枯草,作为床榻。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出戏。
洪娘子、张氏和曹楠坐在一处,这话唠子一打开,可就再也收不住了。特别是张氏和曹楠,这些日子来担惊受怕,精神已处于一个极限。别看她们表面上看去很坚强,可实际上,快承受不住了。特别是亲眼目睹了一场声势虽不算浩大,但却极为惨烈的杀戮之后,两个女人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如今坐在干爽的草垛子上,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放声大哭。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算是逐渐稳定下来。
邓稷坐在曹楠身边,紧紧的搂抱着妻子。曹楠哭罢,笑罢,竟倒在邓稷的怀中,睡着了……
另一边,曹朋取出金创药和止血散,为曹汲疗伤。
曹汲身上的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并不是太严重。他自己也不在意,但却不忍拒绝曹朋的这份孝心,老老实实的坐着,任由曹朋为他处置。
“老哥,你可真有福气啊!”
典韦忍不住一声感慨,让曹汲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骄傲。
“阿福,这些日子以来,你们怎么过的?叔孙的手臂……”
曹朋压低声音,把夕阳聚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曹汲。
他有些羞愧的说:“都是孩儿招惹来的祸事,若非我和黄家小姐走的近,家里也不会遭此劫难。”
曹汲微微一蹙眉,许久后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怪不得你。只是这么一折腾,咱们现在可说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了。连带着你巨业叔和你洪婶子一家三口,也要随着咱们颠簸流离。朋儿,你可想过,咱以后该怎么办呢?还有你猛伯,到现在也没消息,不知怎生状况。”
典韦旁边听了,大笑一声。
“老哥,你这又有什么好操心呢?你们随我去许都,某家虽算不得什么人物,却也能保你们衣食无忧。再者说了,你一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叔孙遇事沉稳,小阿福也非池中之物。我家主公求贤若渴,曾私下里与我说过许多次,只恨身边无人可用。到时候某家愿做那引荐之人,为老哥你一家,谋个前程。大富贵咱说不好,可总比呆在棘阳这小地方,强百倍。”
许都虽说比不得洛阳、长安那种老牌帝都历史悠久,可毕竟是汉帝迁都之地,远非棘阳可以相提并论。而且,黄巾之乱时,南阳郡也算是重灾区,匪祸不绝。而许都所地处的豫州地区,由于当时陈国王刘宠的强力抵抗,使汝南地区的黄巾军最终未能北上与波才等部汇合。
所以,豫州的重灾区,也仅止于汝南和颍川郡南部。
许都相对而言,没有被波及太深,所以还算是保存完好。就这一点而言,许都比之屡遭战乱的洛阳、长安,倒也差不了太多。
曹汲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典韦的真实身份。
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典兄弟,敢问你在许都,做什么?”
他一个升斗小民,当然不可能知道典韦的名号。
曹朋一旁轻声回答:“典大哥官拜武猛校尉,是曹司空的宿卫,甚得曹公宠信……”
“啊?”
曹汲这一次,被吓了一大跳。
武猛校尉?那又是多大的官职?
“阿福,典兄弟这个什么校尉,比蒯县令如何?”
曹汲这一句话,使得周围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邓范和曹汲的情况差不多,也不知道这武猛校尉究竟是多大的官儿。可看别人笑,他也跟着笑。反正,随大流总归是没坏处。
这时候,邓稷把曹楠放到了张氏的怀里,慢慢走过来。
“爹,武猛校尉和棘阳县令,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差别太大了!”他笑着坐下来,解释道:“典大哥这个武猛校尉,其实算不得实职,而是一个爵位。他是宿卫曹公,负责保护曹公安全。临战时,他凭此爵位,可为将军,能独领一军;棘阳是个下县,蒯县令不过秩比三百石,而典大哥这个爵位,秩真两千石。二者性质不一样,也不好做比较。不过单从俸禄上来说,典大哥这个武猛校尉,比南阳郡太守的俸禄还高一筹。南阳郡太守,秩比两千石。”
秩比和秩真,虽然一字之差,但区别还是不小。
“比太守还大?”
一旁侧耳聆听的张氏和洪娘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我的个老天,比太守还大,那又是什么官儿?至于邓稷前面解释的那些,她二人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就说,阿福洪福齐天,你看他这些朋友,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婶子,你可真有福气!”
至于张氏,脑瓜子已经空白了!
一个月之前,她还被一个中阳镇的土豪欺辱,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
可现在,她居然和一个比太守还大的大人物同处一室?这听上去,怎么感觉是在做梦啊……
两个女人有点傻了!
曹汲和邓巨业父子,也有点发懵。
好在,他们总算是没有失态,不过很明显,他们看上去有些不太自在了!
“爹,你别紧张,典大哥……”
不等曹朋说完,曹汲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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