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缘人只需对个眼神就明白了是不是一伙儿的。于是乎,杰克大言不惭、好不见外地对焦大说:
“焦大爷,原来你老爷子还隐瞒了这么一手。”
焦大嘿嘿地一笑,看似,是在招供。
小丑抱歉地对焦大抱了抱拳。焦大一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见焦大的举动如此地大气、爷们儿,杰克更加厚颜无耻地跟上了一句:
“老爷子你原来是胡人的家奴啊!”
袭人和晴雯又是一惊,不知道这些男人都是犯了什么毛病,前言不搭后语的,而且,似乎,在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和相互的掩护,让袭人和晴雯明显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焦大爷说:“这咋也让你个小兔崽子给知道了?”
杰克对小丑努了努嘴,小丑简直恨不得自己立马钻到地缝里去。
杰克问:“焦大爷,你如今人在曹营心在汉,我说的对不对?”
焦大爷一皱眉,打住杰克,说:
“我的宝二爷,咱可不能这么白天说胡话,在南周说胡话。”
杰克看焦大如此地幽默,会调侃自己,兼调侃杰克,不禁哈哈大笑,很不见外的样子。
袭人和晴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此刻眼神里交流的肯定是在说这简直就是被他们几个给耍了。
焦大爷点了点头,说:“我的小主儿,你自己往下面看,我不做解释。”
杰克点了点头。
小丑继续引领着杰克的思路溯流而上,进入老马的脑海记忆当中。
此刻,小奴终于把半桶水担到了自己的主人,那个胡人首领那里。
首领并不见怪,反而,他谦让出这半桶水,说:
“快快帮帮我的马儿。”
母马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萋萋赢梧州,四下里连个可以靠着的树都没有,这时候待产的母马很是虚弱,站在原地直打晃儿,可见,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住啦。
小奴将水倒在大锅里努力烧开,这边,他的余光看见几个士兵正伺候着首领歇息。
首领见他关注自己,不禁摆了摆手,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那匹母马。
小奴的眼睛湿润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人命是不足稀的,首领此刻将自己的人命看得一点儿都不重要,不知道是因为战败的心灰意冷呢,还是因为要让自己把精力留给他最宠爱的母马。
小奴擦了擦眼泪,这次撤兵差不多是全军覆没,十万大军逃出来的不过这么几个纵队的人数,想必,自己的主人此刻已经心如死灰了吧。
但是,即便现如今的主人不要自己伺候,即便是主人已经失去了回师中原的气魄,自己也要忠诚地、全力以赴地执行自己的主公给自己下的命令,那就是照顾好这匹即将待产的母马。
小奴走到母马的跟前,把自己唯一的武器,一杆长矛深深地插在地上,好让母马当作是马厩上的栏杆,在疲劳、疼痛的时候至少可以靠一靠。
母马的全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在战场上消耗得太大了呢,还是此刻就要临产,小奴摸了摸马鬃,一片濡湿,好像挂了一层水滴。
这是母马在拼力自保的时候发出来的虚汗。
开水烧好了,小奴请两个士兵帮忙,把这口大锅里烧开的半桶水又全部倒回到木桶中。然后,他将自己的外衣撕成一条一条的碎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拎上那桶水走向母马。
午夜,草原非常的寒冷,而此刻,为了不暴露军情,在用过晚饭后,首领命令所有的篝火熄灭。
不一会儿,人们三三两两地起身,向北方开拔。
小奴着急地从母马身边跑回去报道。一个皮鞭痕,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前面的草皮上。小奴抬头一看,在一匹马上坐着的正是自己的主人——那位胡人首领。
小奴仰起头,满脸泪水,好像要祈求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胡人首领从自己的颈上摘下一条布巾,扔给小奴,然后,打了一个暗语之后,忽的,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长的、悠然的口哨。
这口哨声像极了狼吠。以至于在这个看似荒芜的大草原上,一下子打几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声凄厉、高亢的狼嚎,这狼嚎许是对这声口哨的呼应,但更像是在和自己的同类打招呼。
胡人首领看着远方,对小奴传着心语。
这心语是一种神一般的密宗交流,是心灵感应,而完全不诉诸语言。
小奴听到了胡人首领给自己传递的信息,一下子玑泪流满面,扑在地上长跪不起。
胡人首领没有回头,脚下用力一登,打马而去,后面,跟着胡人军团的散兵游勇,一道逃往北方。
这个时候,杰克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小丑,似有疑问。小丑回看杰克,然后,面色冷峻地冲着杰克点了点头。
杰克又看向焦大。焦大爷耸了耸肩膀,说:
“你不用问,你猜的就是事实。”
杰克疑问地看着焦大,然后问:“为什么你会被抛下?”
焦大若有所思,然后,他沉吟着说:“许是因为母马需要我的原因。”
杰克点了点头。
然后,杰克又问:“你甘心接受这种抛弃吗?”
焦大爷不无感慨,但是语气却依旧如常的平静,说:
“我甘心。因为我爱母马胜过我的头儿。因为我的头儿爱母马甚过要打胜仗。”
杰克点了点头,打心里叹服,这才叫爷们之间的故事。在心里,杰克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感染、牵动了,他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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