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见袭人对自己外出的要求不予批准,说什么要上报老太太那里,得到允许后方能行动,他大为光火。
晴雯当然看出了杰克的心里,但是,她此刻不便于站在袭人的对立面上,给袭人不好看。
麝月说:
“宝二爷,我也就是一听说,也可能,马戏团要演戏的消息是一个误传,你待我再去问明白了,咱们再找老太太去申请。”
杰克故意做出一个六岁小孩子的举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
“来不及啦,来不及啦,到时候黄瓜菜都凉啦。”
袭人被杰克这么一纠缠,有些心软,但是,又恐怕自己一时疏忽,把这个半大不懂事的孩子给丢了,因此,虽然心里纠结,却时时不肯吐话,做出让步。
袭人只好找借口,对杰克说:
“我的小祖宗,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我刚才面部挂钩脱节,结果,现如今一身冷汗过后全身发冷发颤,说不好,我可能是病得不清。我的小祖宗,我可没法抱病去见老太太。”
杰克哪里肯听,继续大哭,继续表明不依不饶的态度。
袭人被杰克这娃子给磨得不行,心想答应,但是,又不敢,如若现在就屈从了宝玉的话,那么,以后很可能随着宝二爷的长大,也越来越长出反骨来,到时候自己就更难把握住教育这把利剑啦。如若袭人对宝玉的干预出现了无效的情况,也就是说,宝二爷对袭人所给予他的关心爱护也好,给予他的批评教育也好,都不予理会的话,那么,也就是袭人彻底要垮台,交出自己在怡红院丫头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这是袭人所最不能够容忍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因此,此刻,袭人对为了宝玉的出行而去老太太那里申请,尤其是在贾大人这些天公出、不回家、无暇顾及对宝玉进行监管教育的时候,袭人觉得但只凡是从自己的得失掂量着出发,也不可能去向老太太请示,那不是将自己姑息宝玉的行为暴露在主子面前吗?!这样愚蠢的行为,袭人万万警告自己不要去做。
但是,在袭人打定了主意不会去老太太那里帮助宝玉申请出游的时候,袭人还考虑到了另一个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也就是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势必会因此而进一步失去自家小主对自家的喜爱和重视,甚至,说不好,因为自己忤逆了宝玉的愿望的原因,很可能,宝玉会因此记仇,就算不记仇,因此而疏远自己,也是袭人所不愿意承担的结果。
故而,袭人什么都想要,一方面,想得到主人对自己监管宝玉的一百个放心,另一方面,又想着讨好宝玉,成为宝玉从小到大,最值的托付、最喜欢的那个丫头。
这简直是两害当头取其轻啊,袭人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袭人对晴雯说:“我现在身体不适,而小主人外出的事情又不好因为我的病情而给耽搁啦,要不这样吧,晴雯,你替我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一下,代替我去向老太太请示好啦。”
晴雯看着袭人一会明亮一会儿阴沉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会算计,肯定是在心里不住地叨咕来叨咕去的,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哪里有了明显的闪失,亦或是在闪失面前怎么衡量、取舍和把握,都在袭人她的运筹帷幄当中。
晴雯看透了袭人的心思,却并不因为袭人这种让她当替死鬼、桥头堡、冲锋矛的方法而生她的气,晴雯的性格是有些个随遇而安的,自己不去争,看到别人争自己也不眼红,如今,看见袭人如此在心里七上八下,算计着怎么能够圆满,怎么能够得失妥当,晴雯全不在意。
为什么晴雯会不在意呢?难道她就不怕为了袭人背黑锅吗?为了袭人当替罪羊吗?难道晴雯自己还有别一样对同样事情的看法?!
说起来,晴雯不是一个算计的人,同时,也不是一个因为别人算计自己而去报复性算计对方的人,这,让晴雯被冠以了各种外号,比如粗人啊,比如这不就是个女汉子吗,再比如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认为晴雯完全就是有些大大咧咧地缺心眼,看不明白事情自然也就办不明白事情。
这种对晴雯的看法,似乎普遍地存在于怡红院这些丫头的心目中。
就如此刻一般,如果是放在别的丫头的身上,这些丫头马上就会炸了,在心里反复将小矛对准了袭人戳戳戳,觉到这袭人简直就是在坑人,自己不去请示,反而役使着别人来作替罪羊。
晴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杰克的观察,他也明显发现了袭人这丫头鬼得很,明明自己是头儿,应该承担起去为宝玉请示的使命,却单单在节骨眼儿上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把晴雯当成一张顶罪牌,给打了出去。
如果这件事放在麝月身上,很可能,很快,麝月就看出了袭人的心眼,并且想办法不中计,采取方式溜掉。
如果房子杰克的身上,
玻璃门一直擦不干净,晴雯的努力没少被杰克给笑话。但是,晴雯相信一点,痴愚的人往往是最能坚持到最后的人,再说,既然已经痴愚了,不妨就把这个调性给坚持到底。
晴雯使出吃奶的劲头来练习太极拳,还不是多少抱有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侥幸地能通过短暂地习武而修行上身啊,然而,自己遗落了大厨老伯交给自己的那一手太极拳已经太久了,期间都穿越了,且不带功夫而来的,晴雯吃不准自己那花拳绣腿的三俩下功夫能够派上用场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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