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延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表哥。”她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的僵硬,试图去软化这个汉子的心:“你忘记了?小时候我受伤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扶着我,抱着我的。你放开她,我让人送她回去,去宫中请最好的御医,可
是表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因为方才跑的太急,门帘大开。一股股寒气从外面吹进来,带走了丝丝温暖,逐渐让人心头渐渐一点一点结起了冰。
“玉儿。”
那罗延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说罢,头也不回,扶着李眉亦直接出了门。
剩下拓跋玉一人,傻傻的站在原地,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走到院子里,李眉亦的双腿跟筛糠似的,不断的发抖。那罗延皱眉,吩咐身侧小丫鬟去将马车给套来。
待马车过来,他双手将李眉亦打横抱起,直接放在车上。对小丫鬟道:“好好护着你们家小姐!”
随后,自己坐在外面,拉着缰绳,开始驾马。
小丫鬟挑帘怯生生的坐回到李眉亦身边,目中有泪,又不敢哭。只有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家小姐的手。
方才被猛地一推,李眉亦的手有些擦伤。小丫鬟擦到手腕处发现那一圈淤青后,鼻子一酸,泪个子没忍住就滴了下来。
待滴到李眉亦的手背,她猛地一哆嗦后,小丫鬟连忙去擦:“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可越说,眼泪就越多。
从她入府到现在,一直都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将军府待下人和善,后宅简单,没有那些个勾心斗角。况且她家小姐,性子又好,能在这样的人家,身旁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谁能想到,小姐会糟此横祸呢。
眼泪漫漫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那罗延提前派人回来,叫抬了软轿在门口。他自己则下来直接从马车上将李眉亦给抱了下来,魏三娘和阮琼华张氏都面色焦急,却什么都不敢说。扶着软轿先进去了,留下婆母一人探听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了?”
等人都进去之后,她再也忍不住,急切追问:“不是去孟家吗?怎么与你遇到了?还有,小妹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可是哪里受伤了?”
那罗延派回来的亲卫只说叫准备顶软轿在门口,却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魏三娘心里都憋死了。
不料,那罗延却垂下眼帘,低声道:“这件事....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魏三娘不由皱起眉头。
回想起李小妹黯淡无光的面色,和这会儿那罗延灰白的脸色,她心中一个咯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小心!”
那罗延眼尖手快,上前一把扶住她,而那熟悉的感觉,终于重新回来了。
只是片刻,温香软玉便离开了自己的掌心,只有拿残存的温暖代表着她曾经停留过片刻。
那罗延清了清嗓子,掩盖自己内心的悸动:“你如今是双身子,应要多注意才是。”
魏三娘心头只惦记着女儿,也没留意他这会儿的不对:“先进屋,你,你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
李眉亦静静地躺着。
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能清楚的看见头顶的轻纱,床锥垂下的荷包和吊坠,一串串,精美极了。
还记得那会儿被救,不知道恩公是爹时,住在高高大大的宅院,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做公主的感觉。
轻纱薄缦,雕梁花窗,这一切戏文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
这让她一直有种不真实的兴奋感,因为这种如愿以偿的感觉,让她从未真正的融入。
譬如爹爹请来的教养姑姑,教给自己的规矩,还讲了深宅大院里面一些东西。甚至连北狄的皇族喜好性格都一一讲给自己听,为的就是遇到事情后,该如何化解。
可自己呢?
她只是表面上学一学,因为觉得有爹爹和娘护着自己,还有那么疼爱自己的三个兄长,所以这些东西,压根不需要去操心。
若是她能好好的学习,知道那些贵女们的阴谋手段,会不会就没有今天这一出呢?
隔着纱幔,外面的细小的声音逐渐传进来。
“小妹的面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你们还是先别进去了,这里我和弟妹守着便好。对了,王子殿下如今在主院,娘也在。”
“是啊,二郎,叫小妹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大嫂和二嫂的声音。
原来连大哥和二哥都被惊动了啊。 李眉亦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不知不觉中,大嫂肩负起了这整个家,二嫂也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农户女,一点点有了少奶奶的样子。大哥和二哥自是不必说,官职一步步提拔,便是二丫,都有了翻
天覆地的变化。
唯独,只有自己......
外头的声音又小了,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突然,她伸出了手,挣扎着坐了起来。
原本外面的人都在时刻关注着屋子的动静,她这么一闹,大家顿时纷纷进来。见李眉亦已经坐起身来,正打算下榻更衣。
“小祖宗,你怎么下床了?”
李琢眼尖手快,一把将熏炉上的小袄拿过来。将她包裹住:“快上床上躺着,这会儿窗户都大开,屋里有寒气。若是再过了风寒,到时候这鼻子又该受罪了。”
一面说,一面心疼的把妹妹的双脚也抬上去,用锦被好好的压了压。确认周围没有缝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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