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将阿苗抱起,顺着东哥的指引,往后头走去。
原来任少在这里修有避难所。按着之前的计划是,从破土地公庙的地道走去靠近码头的归云斋,然后又从后门出去,顺山路翻过两座山,在下一个镇上乘船离开。现在这个计划不可行了,就算东哥放
出太子一路赶回京城的障眼法,如今发现盘山镇等同信王的老巢,人手多得很,一部分去追太子,依然有人手这边继续搜寻,还是天罗地网地到处搜寻。
所以东哥才会抓紧时间下了地道,将萧亦与阿苗追回来。
相比起来,躲在枯井底的石室里,暂时是最安全的选择。
是的,这个避难所是一间石室,修建在破土地公庙的后头枯井底处。
从上头往下看,枯井就是枯井,里头一滩死水脏兮兮,乌黑黑的,还有一根树杆插在里面,废了不知多少年的枯井。
殊不知,斜斜地插在井底腐烂树杆,是为遮挡住枯井后的一个洞穴入口。
入口不大,但钻进去后,别有洞天。
阿苗进来后,分析一番,觉得这是任少给自己留的逃生路径。
盈雪山庄那一条密道,是逃出来的一条路径。
而适才的地道,则是任少准备着归云斋出事的话,他好逃到这处破败的土地公庙,有个暂时避难的石室。
这是玩的是狡兔三窟的戏码?
不是任少喜欢挖坑,而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没错,任家既然经营白道上的归云斋酒楼,又暗中经营销赃、黑市交易的盈雪庄,且盈雪庄乃是做黑市交易的拔尖黑商。即是这样,有胆子这么干,就要存着随时被朝廷
歼灭的可能。
贪图暴利才铤而走险的,那么承担的风险自然是巨大的。
萧亦将阿苗小心地放在石屋角落的床榻上,又打开旁边柜子,取出里头盒子内存放的被褥,以及帘子。
被褥是给阿苗盖的,帘子则是马上挂起来,隔开东哥与任少的视线。
不然阿苗躺着,东哥与任少这两个大男人瞧着,就算阿苗没力气不自在,萧亦也不舒坦啊。
幸好任少这儿备好的物件很是齐全。粮食、清水什么的,就不用说了,生活用品都准备得很充裕,比如现在挂起来的帘子,不然萧亦就是想讲究,也没法讲究。
萧亦一言不发,就是张罗着阿苗这边,轻声询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阿苗摇头,又推了推他,是让他赶紧处理伤口,身上除了旧伤,还有为了背她出来,爬地板磨出来的新伤,简直已经是个血人了。
东哥看不下去,祈求道:“殿下,赶紧止血吧,不然……”说到这边,他竟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想说,你不顾自己,弟妹也看不下去,如何能安心呢?可是他意识到,称呼“弟妹”已经不合适了。就算萧亦还将他当做兄弟,可他也不敢再当萧亦是曾经的姜三兄弟了。萧亦不讲究身份悬殊,还记着曾经的交情,但他总归要有自知之明吧,岂敢真的与太子殿下平起平
坐?
不能叫“弟妹”,叫苗妹子也不合适啊,她是太子之妻,萧亦心尖尖上的人物,又如何能被自己唤成妹子呢?称呼信王妃,更是不合适,这不是戳萧亦的心窝子么?
东哥翕动的嘴巴,嗫嚅着,却又始终没有说下去。任少看出他的尴尬与顾忌,帮着道:“殿下这模样,让关心你的人如何安心,她现在还病着,你不顾自己,如何照顾好她?瞧见你这样,病又更重了,是担心你而生出心结
。”任少的嘴皮子不愧是生意人,说出了东哥的心里话,而且让萧亦一听就明白,还没有如何称呼阿苗的尴尬窘迫。
萧亦点了点头,开始褪去自己身下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袍。
石屋里存的水是活水,从墙壁修葺的石雕仙鹤的口中有一股极小的水流,缓缓滴落在地上的半人多高的青瓷水缸。
水满则溢。从青瓷水缸溢出的水也是顺着稍微倾斜的地势,流到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顺着那里的方形下水口排出去。
是以,这些水是很干净的,可以食用,也可以用来为萧亦擦去身上的血渍。
东哥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擦着。
有的血已经凝固在伤口上。
而胳膊这些个地方,新磨出来的伤口,里处也嵌了不少沙石与黑土。
伤口里不管有什么,都要先清出来再涂药,防止发炎。
待身上大致都处理一番,任少取了一些麻沸散,撒在萧亦腰际处的伤口上,最重的伤便是在这儿,刺穿整个侧腰,等于是有一个大洞。
“我先弄出这断剑旁边小石头和土,再拔剑!”不然……拔了剑,石头什么嵌入更深的伤口里,就麻烦了。“你们看着办,我没事。”萧亦自打脱了衣服,任由东哥为他处理,而他则是坐在帘子前,胳膊穿过帘子,抓着阿苗的手儿。而视线,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帘子,就像
他可以穿过帘子,清楚地看见阿苗的脸庞一样。是的,萧亦确是看见了阿苗的脸庞,不过是适才将阿苗放在榻上,印在他脑海中的那一张苍白得像白纸,满头满脸还在亦是泌着冷汗,唇色或黑或紫,一看便是病得不轻
的模样。
她为何是这样的?
“任少,你赶紧帮我寻老酒鬼来。”萧亦突然命道。
老酒鬼是萧亦进宫前认识的一名好友,嗜酒如命,医术了得,自打第一天认识他起,萧亦便一直叫他老酒鬼。
任少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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