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也不累,王妃明日可以在马车上睡个昏天暗地,现在倒是可以陪本王弈棋一盘。”
阿苗道:“王爷能不能忘记那次我睡着,然后……”比划一下自己的下巴,指的是当日流口水流到信王的衣袍上,甚至被他罚得洗那件外袍。
信王这厢说她睡得昏天暗地,不就是说那一次口水流了一片都不自知吗?
每每想起那一回,阿苗都要不舒服个半天。
帮男人洗衣服这件事,只能帮自己的丈夫姜三郎洗。可是被迫只能洗那件有口水的信王衣袍,真真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啊。
且信王的外袍洗起来可麻烦了,跟以前在互坝村里的时候,浆洗姜三郎的衣服是不一样的。
互坝村里,用香胰子洗衣服的,怕是只有她一人吧。
可信王的衣袍,何止香胰子,浸泡用的药草,洗涤时的小心翼翼,晾晒时候的一次次理平上头褶子。
还有后来的熨烫与熏香。
一系列的步奏,不是专业洗衣者,是没法精细成这样的。
阿苗那一会,单单为信王洗一次衣服,便已经深深地体会到,宫里的浣衣局,还有王府里的洗衣房,为何都是得罪过人,或是倒霉催的人待的地方。
也是从那一次才知道,从雪山下来后,自个儿的衣服,也是按着这种规格,让王府里的洗衣房处理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去,想到曾经流口水的事儿,便想起了洗衣服,更是想起了姜三郎洗衣服的细节。
阿苗赶紧敛住心神,对笑睨着自己的信王道:“王爷这么急匆匆的启程,还是在我告病连宫宴都不能去的情况下回王都,会不会让人说道?”
本意是,宣明帝不高兴,你是不是要顾及一下?就连少铭都觉得信王你这次匆忙启程,与平日做派有些不同。
冷舞说,可能是因为她。阿苗也像确认一下,冷舞说的对或是不对。还是王都或宫宴中有突发什么事儿?
“记得在雪山时,你说在本王封地建造一个城池,给那七个部落小国的百姓移居的事儿?还说一国两制,对那特别的城池制定另一套律法。”
阿苗点头:“当然记得,当时王爷说你为难是否攻打那七个部落小国,又说我的那几句胡说让你豁然开朗,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信王微微摇头:“王妃那几句怎会是胡说,本王觉得极为受用,受了不小的启发。”
“那是王爷自己想到的,若是对王爷无用,不是胡说是什么?”阿苗应道。
“王妃不用自谦,其实你吹牛时候,比现在好看。”
“……”阿苗又一次语塞了,信王说的话,常常让她懵得厉害,都没法接话,不知道信王突来的言语,究竟指的是什么?
信王倒是没理会阿苗的怔愣,殊不知,他认识过另一面的她,才会这么说出这句话的。当时的她鬼灵精的,俏皮得很。“本王这次进京,宣明帝再次与本王提及出兵的事情。本王就请示修运河,将封地内的水源修凿成运河,往北而流,使得流向那几个部落小国河水被截去,他们就没法生存
,加之本王另外的部署,便会让人想着离开老祖宗的地界,移居本王圈出来的城池。”
“南水北调?”阿苗悟道,水乃生命之源,那七个部落小国的水源不多,还会让人生病,不出几年便会病死。阿苗知道这个信息时,曾经分析过。觉得应该是那里地理位置特殊,也许水中含了什么成分,比如重金属,看起来无异,长期饮用,必然中毒,长期饮用,没有得到很好
的治疗,自然只能是死去了。
而信王这是要截去从封地流至领土以外的水。
要知道,七个部落小国除了贫瘠,对华国领土虎视眈眈之外,最大的原因是,赖以生存的那条大河正是从华国中,信王的封地流出的。
几乎等同命脉掐在了别人手上。如今,信王要截水北调,按着分析,运河开凿,灌溉华国本国内的领土,还能开辟出一条发达的水运。交通方便使得货运、商贸都会繁荣起来,带动经济,亦是利国利民
的大好事。
但问题是……
阿苗开口道:“水往低处流,顺流而下的话,王爷的封地水流便是顺溜而下,入京什么的,就方便一大截了。”
说白了,就是要进军攻打京城,造反篡位,也是有了一条捷径。
“王妃果然聪颖。”信王笑了笑,宣明帝不单单是国库空,没钱修运河这个问题,更是想到了,他若是出兵,顺流的话,行兵速度,以及粮草运送,都会有优势。
阿苗道:“王爷用这个办法,钳制七个部落小国,以推拒皇上让你出兵?”“没错,水源掐了,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让七个部落小国动荡,还可以利于南北通商,本王说的自然是对华国十分有利的法子,让宣明帝想不出冠冕堂皇的推拒之辞,只能
哭穷,与本王榨银饷。”
阿苗点头道:“王爷的封地赋税,朝廷大致算得到,王爷能力有限,自然爱莫能助。”这是宣明帝唱哪出戏,信王早在意料之中,也早已知道该用哪出来应付。
是以,宣明帝哑口无言,信王不想夜长梦多,留在京城显然没什么易处,该走就走,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阿苗也算是明白了,“王爷斟酌清楚便好,冷舞那丫头说,是我之前板着脸不高兴,王爷觉得我在京城心事多,还是早些离去为妙,我就自作多情的,想让王爷不要因为我
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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