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韵清看到寒月乔的这一眼,就像是看见了马上要手起刀落的刽子手,吓得他面无人色,丢了手中的木头水桶就往屋里跑。
嘭!
没想到屈韵清关门之时太过用力,竟然将那茅屋的破门直接给关的掉落了下来。一大片灰尘扬起,露出了那片破茅屋中颓败的场景和一脸懵逼的屈韵清。
寒月乔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是啊,别人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是门倒偏逢仇家追,换做别人也会感到绝望,更不要说这个还没有经历多少世间险恶的小子……
一时间,寒月乔脑海中前两天在噬魂香毒的折磨下,徘徊在生死关头的场景,竟然暗淡了许多。
也不知是这个屈韵清单纯的脸起了作用,还是老头子师傅那天的话惊醒了她。寒月乔身上的戾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她悠悠的迈步,走进了这座破败的小屋。挑了一个灰尘不厚的椅子做下,便翘起了个二郎腿,好整以遐的看着她的小清子师兄。
“几日不见,师兄别来无恙?”
“师,师妹……你都知道了对吗?”屈韵清犹犹豫豫的道,脸上满是惶恐。
寒月乔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做贼如此心虚之人,简直是坏得有些单纯。
哭笑不得了片刻,寒月乔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小青子师兄招了招手,示意小清子师兄坐到身边来。
此刻的小清子师兄听话的简直就像是她养的宠物,二话没说,便乖巧的坐到了她身旁满是灰尘的椅子上,而且是正襟危坐着,大气不敢喘。
“你对我可有意见?”寒月乔悠悠的喝了口茶。
这才发现,这个鸟不拉屎的禁闭崖中,茶水也是苦涩得够可以,也是难为他的小清子师兄了。
不好喝,寒月乔便干脆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这时才听小清子师兄低着头,嗫嚅着开口:“师妹你比我晚了十几年进入山门,却比我在师傅门下十几年学的还要多,可我自问这十几年来,在师傅的门下都是尽心尽职,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师傅的事情……师傅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青子师兄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陡然变大了许多,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狠厉,气势汹汹。
原来妒忌会使人发狂,这句话是真的。
此刻歇斯底里的小清子师兄,看起来又可悲又可怜。寒月乔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小清子师兄消瘦的肩头。
仅仅是这么一触摸的功夫,寒月乔的脑子里忽然涌动了一条关于小清子师兄的消息,而这消息除了是关于他的姓名,年纪,修为优缺点之外,竟然还包括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寒月乔的眼中忍不住盛放出一丝惊诧的光芒,随后,嘴角又露出了一丝略带揶揄的笑容,看向了小清子师兄。
“你可曾想过,宝剑锋从磨砺出,越是厉害的本事,越是要经历重重磨难,而师傅为什么没有传授你这些你认为厉害的本事,却依旧让你成为身份尊贵的大师兄,还对你处处关照呢?”
“师傅不喜欢我拿剑,每次我都会受伤,每次受伤,师傅都会很难过地完这话,脸上已经是一片迷茫,“难道,师傅他是想保护我?”
寒月乔继续循序渐进地道:“如果你还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话,就想想,你是不是从有记忆起,就是掌门师傅手把手的教你吃,教你走路,教你人生之中第一次拿剑……试问天底下,除了爹娘,还有几个身负重任的掌门人,能有这样的耐心,亲自做这些事情,而不是假手他人呢?”
小清子师兄无言了,脸上已经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其实掌门师傅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呵呵……这个就要你亲自去问掌门师傅了。”寒月乔言尽于此,起身离开。
原地剩下小清子师兄有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从前无比清澈的眼中犹如灌入了风云,瞬息万变着。
直到寒月乔已经走出了他那间破败的小屋,还能听见小清子师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个不停。
“我原本以为世人都对我不公,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我心中不公罢了……掌门师傅,原来就是……”
小清子师兄后面在说什么,寒月乔已经全然听不清了。她现在只知道,小清子师兄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别说是想要暗害她,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纠葛在老头子师傅的余生里。
如此便已经足以有仇报仇。
顺利走出了禁闭崖的寒月乔,退去了幕丝妖的外衣,再次变化回了自己的样子。正准备折返回二等院去,只是,在通往二等院之前,已经双重晋级的她。分外灵敏的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在跟踪她。
这人,从禁闭崖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她,现在还没有离去,到底是何目的?
寒月乔看了看前方曲径小道,微微牵起唇角,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下一刻,她脚下忽然加速,冷不丁地三朝着曲径小道树丛里闪了过去。
跟踪在寒月乔身后的那人见状,立刻急了,也脚下加速地跟着寒月乔的步伐,跳进了那一片树丛里。
“噗通!”
“哗啦啦……”
一片水渍溅起,随后树丛旁边的大树上就传来了寒月乔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
“你故意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幽怨。
一听声音,寒月乔就知道了,是尹今歌。
此刻他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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