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渡、安恩溥和刘正富面面相窥,他们不太相信庄继华的话,庄继华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将龙云赶走,却又让他们这些龙云的亲信继续带兵,这不是笑话吗?
好一会,安恩溥才淡淡的说:“打曰本当然是我辈军人的职责,但庄将军,既然要团结起来抗曰,为何还要对我们云南下手,把我们的力量消灭了,却又来说什么抗曰,岂不是可笑。”
刘正富嘴角露出嘲讽:“庄将军,曰本人在北边,我们云南与曰本没什么关系,相反我倒要问问,这是不是委员长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战略,安内不但要消灭共匪,还要消灭我们这些地方杂牌,是这样吗?”
庄继华无言的看着他们,刘正富有些得意也有些愤慨:“你口口声声抗曰,做的却是同室艹戈,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倒是干脆承认就是要消灭我们,我看那还真诚些。”
伍子牛和鲁瑞山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给脸不要脸,当俘虏还这样盛气凌人,他们拿眼瞅着庄继华,只要他一个眼色,他们立刻就能让这小子老实下来。
庄继华皱起眉头,他看着孙渡和安恩溥,他们的神情也是一副嘲弄,庄继华笑了笑悠然说道:“刘将军,这次事件可不是我挑起的,你们也不是在云南被俘的。”
这一句话就让刘正富哑口无言,他这下才回想起来,他们这是在会理,在四川境内。看着刘正富悻悻然的样子,庄继华又说:“刚才安将军认为把你们的力量消灭了,刘将军认为中央是要消灭杂牌。其实这两种说法本身就说明一件事,就是你们的思想中并没有什么国家,什么中央,你们的思想中只有云南,只有龙云,难道不是这样吗?”
孙渡、安恩溥的脸色变了,他们倒没有去想庄继华这样说的正确与否,而是想到,要是据此结论,那么庄继华很可能对他们下辣手。民国以来,云南内战的血腥远远超过四川,四川内战双方可以上午血战,下午就坐在一起搓麻将;云南不同,顾品珍、罗佩金死得之惨,在民国内战中是有名的,连他们部队中的中下级军官都没放过,金汉鼎、朱德这些人要不是跑得快,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庄继华照此办理,他们的结果恐怕很不妙了。
“这场战事初起之时,我就给龙云去过电报,让他收手,但他不听,不但杀死我护卫队几十人,还掳走几十个开发队员,我让他放人,他还是不听,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和刘文辉之间的事,与我西南开发队有何关系?我若不反击,将来攀枝花项目怎么可能进行下去,我如不反击,开发队的工作人员还能相信我能保护他们吗?”庄继华想起牺牲的护卫队员和被掳走的曹教授等人,心中的愤怒就不可抑制。
孙渡心中哀叹,他当然清楚庄继华所言不虚,以护卫队的部署状况来看,根本没有针对云南,他在渡河之前也曾经反复向龙云提出,不要渡河,不要与西南开发队发生冲突,可龙云就是不听,坚持要显示力量,现在好了,力量是显示了,不过结果是证明滇军不堪一击。
庄继华重重的吐出口浊气,然后郑重的说:“我希望你们留下来,是希望你们把有用之身真正投入到为国家民族的事业中来,不要只考虑云南,考虑龙云的那个小圈子,把眼光放远一点,放长一点。”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安恩溥挑衅的问道。
“我不会勉强,不过我会瞧不起你们,因为你们宁可抱着那个腐朽的小集团思想而不愿投身更远大更光明的目标。”庄继华断然答道:“龙云走后,云南将会纳入西南开发的范围之内,云南的社会经济将进行全面改革,你们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云南。”
话虽如此,可庄继华心里却不那么乐观,关键的问题是干部不够,渝城干部学校是开办了几年,可总共培养的干部也不过千多人,光满足渝城和四川的需要都不够,如果再加上云南,缺额恐怕就更大了,几十百多名干部对云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出了会理旅社的大门之后,伍子牛和鲁瑞山的脸色都很不满,鲁瑞山忍不住问庄继华:“长官,干么跟他们废那么多话,毙上几个,看他们老不老实。”
庄继华听后,拉住缰绳,转头看着他,鲁瑞山先是迎着他的目光,而后才慢慢的垂下脑袋,庄继华平静的问:“伍子牛,你也这样想?”
伍子牛摇摇头:“杀人倒不必,强扭的瓜不甜,他们要不愿意,就算了,用不着费那么多心思。”
鲁瑞山急忙附和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老鲁不会说话。”
庄继华轻轻叹口气,一到他身边后,伍子牛就不愿多动脑筋,其实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至于鲁瑞山则更是这样,不愿去想太复杂的事情,看来他们还需要多锻炼。
庄继华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的力量能拿下云南,但拿下以后呢?云南多山多民族,民风强悍,还比较排外,所以要尽快稳定云南,我们必须走上层路线,争取他们,就是他们能帮助我们稳定云南人心。”
这下两人明白了,伍子牛若有所思的问:“要是他们坚持不肯呢?”随后他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们若不肯就表示他们一旦有机会,就会利用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挑动百姓与我们对立,后果反而麻烦了。”
“所以你就想杀人?”庄继华反问,伍子牛扣扣后脑勺,有点尴尬的笑了,鲁瑞山却接口道:“我看杀人有时候也行,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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