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长的石板路,庄继华带着宫绣画和伍子牛和几个卫士慢慢走着,几个人穿的都是便装,庄继华和伍子牛穿的是很少见的长衫,宫绣画则是一身白色的无袖绣花旗袍,黑色的高跟皮鞋,修长的身材婀娜多姿,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街道两边的商铺很热闹,不过只有很少穿军装的青年男女在里面出没,大多数还是普通乡民,眼见着一家鞋店,庄继华信步就走进去了。
“先生,我们这里有各种鞋,您看看,全是手工制作,您看看。”伙计见来人气度不凡,立刻迎上来,小心的招呼着,虽然现在城里的治安好多了,但这样一个小店,也惹不起那些找麻烦的人。
“行呀,”庄继华随口说道:“你拿几双给我瞧瞧。”
“好勒。”伙计立刻拿来几双鞋:“您看,这是纯黑面的,包您洗不脱色,这是蜀绣面的,这是洋布面的,这双是千层底,穿上特舒坦。”
庄继华顺手拿起千层底的,穿上后踩在硬纸盒上,感到是很不同,扭头便对宫绣画和伍子牛说:“嗯,是不一样,很舒服,下面硬又软,很不打脚,不错,不错,你们也来两双。”
伍子牛嘴一撇,似乎对庄继华的大惊小怪很是不以为然:“我说,主….,先生,你是没穿过布鞋吧,早些年在广州那会,我就是穿这样的鞋,有什么舒坦不舒坦的。”
宫绣画笑道:“你不知道他,他是富家子弟出身,恐怕就没穿过这样的鞋。”
“什么富家子弟,我在学校那会还不是一样穿这样的鞋,刚入校时,穿的还是草鞋,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在田,我说了几句笑话,还被邓主任罚了二十圈。”庄继华连忙为自己正名,不过宫绣画和伍子牛也没说错,从军校出来他就穿马靴,再也没穿过布鞋。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宫绣画打趣道:“现在穿这个是不是特有感触。”
庄继华嘿嘿一笑,随即告诉伙计再拿几双女鞋来,坚持让宫绣画试试,随后又让伍子牛挑两双,伍子牛却坚决不要。
“买来做什么,平时又不能穿。”伍子牛现在是中校了,平时的着装必须按照军事条例穿着,布鞋对他来说,压根就是累赘。
几个人正热闹的说着,从门外进来两个女人,手里抱着十几双鞋。这两个女人将鞋放在柜台上,就冲伙计说:“三子,请罗掌柜来点点吧。”
“好,你们稍等会,”伙计的态度还是很好,他扭头从里面说:“掌柜的,石家大嫂送鞋来了。”
“敢情这鞋不是你们自己作的呀。”伍子牛忍不住插话道。
“您手上的是,石家大嫂送来的是西城林家定的,他们要的量大,我们来不及,掌柜的怕耽误了工期,就让石家大嫂拿些去作,不过她们作鞋底,将鞋面裁剪出来,我们拿回来后,还要进行加工。”
伍子牛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宫绣画却有些好奇:“林家定这么多做什么?”
“林家老太太八十大寿,家里每个下人都要给双新鞋,”伙计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林家老太太可是个活菩萨,对下人好,对佃户也好,现在是减了租子,原来她家的佃户,租子比别人足足低了一成,逢年过节还在城外开设粥场施粥。”
“他家这么有钱?”宫绣画感到奇怪,贵州与四川最大的不同就是,贵州没有真正的富翁,就算地主比起四川来也算穷的。
“林家可是我们贵州数一数二的,生意都做到大上海去了,”伙计的嘴快,宫绣画却注意到庄继华盯着那两个女人,那副神态让宫绣画非常熟悉,那是解决了问题的神态。
“你们作军鞋吗?”庄继华打断伙计的话问道,现在部队士兵的鞋也是这种布鞋,以国家目前的实力,还无法保证为每个士兵提供皮鞋。有些地方部队甚至还穿草鞋,比如黔军,就算川军,也是在整编后才换成布鞋的。
“军鞋,没做过,”伙计有些不解的摇摇头,他们这样一个小店,连大户人家定做的几十双鞋还要包出去部分,军鞋那是多大的量,怎么做得过来。
“客人有所不知,军鞋的数量太大,本店太小,难以满足需要。”掌柜的在内堂已经听了一会了,这几个客人穿着神态就不是一般人,他们一进来掌柜的就得到消息,可他到门口观察一会后,发现这几个人很客气,丝毫没有难为伙计,便没有立刻出来,而是躲在那继续观察,直到伙计喊他,他才不得不出来。
“你也可以象这样,外包嘛。”庄继华用目光示意下石家大嫂,掌柜摇头笑道:“客人看来对军队不是很了解,军鞋一般有自己的采购工厂,我们这样的小店是难入长官法眼的。”
“哦,”庄继华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了,他心里却在暗骂自己愚蠢,外包这种前世经常使用的法子,居然忘记了,真是不可原谅。
出了鞋店的门,宫绣画明显感到庄继华的情绪很高,变得兴奋了许多,便笑着问:“怎么,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呵呵,是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解决部分物资紧张,”庄继华高兴的说:“你看啊,我们可以把被服,军装,鞋,枪托,还有其他的东西,包给普通百姓,我们只管验收,你想想,好多百姓在家没事作,完全可以把他们发动起来,既可以增加百姓的收入,也可以增加军需产量,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宫绣画默默思索片刻,感到这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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