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曰择贤。夫明主劳于求贤而逸于任使,然盈庭之士,不须尽择,在择一二辅臣及御史谏官而已。昨王随自吏部侍郎、平章事超越十资,复为上相。此乃非常之恩,必待非常之才,而随虚庸邪诌,非辅相器,降麻之后,物论沸腾,故疾缠其身,灾仍于国。又,石中立顷在朝行,以诙谐自任,今处之近辅,物望甚轻,人情所忽,盖近臣多非才者。陛下左右尚如此,天下官吏可知也。且张观为御史中丞,高若讷为司谏,二人者皆登高第,颇以文词进,而温和柔懦,无刚直敢言之气。斯皆执政引置,欲其缄默,不敢举其私,时有所言,则必暗相关说。故御史、谏官之任,臣欲陛下亲择之,不令出执政门下。台谏官既得其人,则近臣不敢为过,乃驭下之策也。
直指王随与石中立。
这几个宰相都不是东西。
不但宰相不是东西,张观、高若讷等言臣也不是东西,御史与谏官全用得不好,没有指名道姓,也包括韩琦在内。
恫缓说八道,这篇进谏还是有意义的,但说得太过份,看到后赵祯就将它扔掉。
但这篇进谏终于拉开一个序幕,苏绅与叶清臣等直臣先后进言,不是象苏舜钦那样玩的。说得很含蓄,也不说科举之事,在那事上赵祯也犯了错误。只说天象,隐约的说宰相用得不当。
可两人说得太含蓄,又缺少威力。
倒是张方平指出问题重点,进七事,一曰密机事,二曰用威断,三曰广言路,四曰重图任,五曰正有司,六曰信命令,七曰示戒惧。此时他是一个小官,图任校书郎,不好谈论宰相过失,可问题重点是赵祯太软。
不能哭一哭就升官,这成什么?
俺不说天象,不谈某人,但皇帝你得拿出一些威风出来。
张观又上书,承平曰久,政宽法慢,用度渐侈,风俗渐薄,以致灾异。一曰知人,二曰严禁:三曰尚质,四曰节用。
他是人云亦云,与天象有何关系?
两人矛头所指之处,还是两府几个老家伙。
韩琦还是没有出手,他只是一个司谏,动摇两府,是什么样的概念?
二月初,赵祯下诏,今曰御前殿视事,也是苏舜钦进谏中的事,但只用了这条。迫于无奈,几个老家伙弄得天怒人怨。
这是一份时机,可满朝大臣都没有看到中间细微的差距,然而韩琦出手,上书道:宰臣王随,登庸以来,众望不协,差除任姓,褊躁伤体。庙堂之上,不闻长材远略,仰益盛化,徒有延纳僧道,信奉巫祝之癖,贻诮中外……次则陈尧佐男述古,监左藏库,官不成资,未经三司保奏,而引界满酬奖之条,擢任三门白波发运使,参知政事韩亿,初乞男综不以资叙回授兄纲,将朝廷要职从便退换,如己家之物,紊乱纲纪,举朝非笑。此二事,陛下若忽而小人,因循不问,彼必愈任威福,公行不善,更无畏矣。又,石中立本以艺文进,不能少有建明,但滑稽谈笑之誉,为人所称;处翰墨之司,固当其职,若参决大政,诚非所长。……伏望出臣此疏,明示中书,委御史台于朝堂集百官会议,正其是非,以塞群议。
说得对不对,将臣这封奏折拿到中书,当面对质。
赵祯看到后傻了眼,韩琦在做什么?
这是弹劾四个宰相,然后回想,有没有言臣做过类似的壮举?
当场略有些呆痴,不由自主喊道:“让韩琦进宫。”
小黄门将韩琦喊进宫来,赵祯还在继续石化中,问了一句:“既如此,如何?”
“全罢之!”韩琦轻描淡写的说。
边上的小黄门哆嗦了一下,他们上四个宰相,说罢就罢的!
赵祯不确定地问:“全罢之?”
“陛下,以祖宗八十年来基业,坐于庸臣,随他们崩坏乎?”
“那你说换谁?”
小黄门更晕了,这是任免整个中书,管一个司谏什么事?难道皇帝是有意恶心韩琦。
然而韩琦坚定的扬起了头,他知道,从这一天起,他的飞黄腾达到来,宋朝官场上第一壮举也让他完成了,吕夷简,让你看一看,想做权臣不是你那样做的,不但可以做权臣,同样可以保全清名!俺这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既得了里子,又得了面子!毫不客气地答道:“陛下担心没有人辅助你?太多了,想要正臣,杜衍、宋道辅、胥偃、宋郊、范仲淹等都可以擢用。想实干之才,王曾、吕夷简、蔡齐、宋绶又是诸人所望,都比现在的中书强!”
问我人,我就答,我就有,而且是绝对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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