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昌朝与大宋、蔡襄三人套严荣的话,可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来。
小胖子又怎么的?
他也不是笨蛋,跟着几个师兄后面学了这么久,当真是白学的?
精明过人,或者郑朗所说寒气逼人的贾昌朝,都拿四少没有半点办法。
还好,四少听了郑朗再三嘱咐,对他们也表示了尊重。
自己观点比较“超前”,到考场上主考官未必能接受这些新颖的儒学观点。为了举例,郑朗将自己几份试卷全部默诵出来,写给他们看。而这三人正好是现在最正宗的儒家代表。
论大儒,不谈人品,贾昌朝就是一个大儒。
虚心请教,连贾昌朝见到几少的天赋,也知无不言。
这些天,对四个少年很有帮助的,至少未来上考场会有很大帮助。
但对郑朗,几人同样好奇,贾昌朝问道:“你们修的什么中庸?”
吕公著将四句真言说了出来。
“这也是……中庸啊,”贾昌至不知怎么说。
“这才是真正的中庸。”
你们说是真正中庸就是真正中庸,犯不着与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抬杠抬得面红脖子粗,有可能还抬不赢。于是又问道:“那么何谓道?”
“你指什么道?”
“郑知州的道。”
“此道乃大,纵然是郑大夫也一时悟不出,不过已有了一些雏形。”
“何?”
“学而致用,知行合一。要知,知道了要去做。”
“知道什么?”贾昌朝敏锐的问道。
“中庸就是一部分,后面有三分、仁义、礼乐、孝悌、忠恕、圣智。”
贾昌朝不作声了,所谓的知,就是对整个儒学一个大篡改。
但这个不管,只要将灾民安排下去,那怕你说老子、释迦牟尼才是儒家代表,我也不反对。几个小婢端上晚饭,可三人难以下咽,船上的灾民一天比一天搔动严重,形势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一点不夸张的,就是一根头毛在吊着一千斤重的东西,随时会出大事情。
大宋找到吕公著,劝说道:“吕三郎君,你父亲乃是国家首相,你也要为你父亲着想,不一定要郑知州承诺什么,只要出面解释一下,再看朝廷如何处理,做决定,怎么样?”
“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他做得有些错了。”吕公著说道。
大宋无言以对。
草草的吃了一顿饭,三个人又来到城外。
一百多艘的船陆续停在河口之处,远处都有一小半船只湾到长江上。
但是所有船只用绳索连在一起,尽管西北风吹得烈,船只很平稳。
走在江堤上,蔡襄不解地问:“何至于闹到这地步?”
赵通判说了一些原因,四个少年也说了一些原因,皆不是根本所在。就连吕夷简的做法也让他们不大明白,原来附的人多,事情闹大,有许多大臣也不敢多说话。
人家做法很简单,说我做得不好,来吧,罢我的官职。都罢了官,还求什么?
仅剩下中书几位大佬做阻,这几位大佬贪郑家子的功劳么?
又说道:“此时郑家子大约在某处窃笑我们。”
“未必,他此时也不好受,僵持下去,对我们没有利,对他也没有利。看到他的工棚没有?”大宋道。
“什么工棚?”
“传授丝织技术的棚子,一直没有停下来,说明他还想留下。”
“宋学士,不大好说,传授的仅是技艺,逼得急,他何尝不能罢官回去。只能赌他的姓子多淡,真淡到一定地步,此事凶多吉少和,若想有作为,还能有挽回余地。”贾昌朝道。
三人猜测一会儿,也没有猜测出来。
大约觉得很窝心,大宋坐在枯黄起来的草地上,道:“天一天比一天冷了。”
大多数灾民连一个象样过冬的衣服也没有,江南同样也会冷的,再过一段时间灾民怎么办?
然后看着江面发呆。
夜里,能看到白帆点点,或上或下驶过。
只是江对面已经看不清楚,隐隐的成为天际间一道黑线。
就在这时候,江南上两道火光亮了起来,借着亮光,能看到是两艘船着了火。还在奇怪呢,两艘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失去控制,又张了帆的,顺着西北风迅速地飘过来。
几乎同时,三人身上汗毛全部立起来了。
大宋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是一个老实人,想到后果,人整个呆住。
蔡襄与贾昌朝头脑很冷静,几步冲到江边,对船上大喊起来。
也不用他们喊,船上的士兵早就惊动了。
蔡襄大声喝道:“看准备船的来向,所有百姓往两边撤离,不能乱,不能让百姓掉到江中。”
船泊过来了,也就在江边,为节约空间,丁字排开,再大的河船也不可能吃水五六米,从船头跳下去,深处不过及颈深的江水。关健是这些灾民十有八九是旱鸭子,一碰到水准得乱,一乱不分方向,到了反方向,准得淹死。
贾昌朝也醒悟过来,大声喊:“不能让百姓往水中跳。”
说着已经有几个百姓慌乱之下,跳了下去。
船上也乱成一团。
不过此次准备得好,不能说严密苛刻的监督言官制度不好,害怕出事,一路前来,每艘船上都配着十名水姓好的禁兵、厢兵与差役。一个个维持着秩序。
与曹艹那次不同,那是三十多万人一起漂在长江中,而且为训练,船不在岸边,所以损失惨重。就在岸边,这些水鬼不害怕。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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