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些歹僧们做了什么?若是没有你们一个个捐财纳物,他们有这胆量为非作歹么?”
提起此事,王安石很气愤,不但变相的助纣为虐,办案时蜂拥而来进行阻挠,若不是老师处理明智,换普通官员有可能就出事了。
郑朗将王安石拉住,不让他说,道:“刘大郎,地我分给了租客,还给你是不可能了。但想要地,过一段时间你还有一次机会。这也是一个教训,学一学陆家,多做一些善事,非是供养一群又懒又肥的大和尚,这才是佛祖喜欢看到的。”
看着失落的夫妇离开,王安石道:“大夫,他们欺你太软,所以上门无理取闹。”
“不是,乡人们笑话,我们不能再嘲笑,若是他们想不开,也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
严荣忽然道:“郑大夫,我想我以后做不来官员。”
“为何?”
“我哪里有这智慧想得这么细,”严荣苦恼地说。
郑朗呵呵大笑,道:“只要有心,就是好官。”
……奏折到了京城。
将案情经过说了一遍,郑朗又在奏折里说道:“今天下寺观遍立,甚者福建僧于民五十分一,地侵六分有一奇,漳州余地,举一州之地七分,民户居其一,僧居近六。以大兴祥符记,国有地五百万余顷,隐田及新垦者,七百万亦有之。寺观占其五十有偶,民数百有偶。”
全国耕地七亿亩,这个数字有的。那么寺观占的地会达到五十分之一,还要超过。全国打算实际人口近亿,有一百万人是僧尼道士,或者相关的植户与僧户、僮隶服役。
是何其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僧徒猥多,寺院填溢,冗滥歼蠹,其势曰甚,寺院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坐榨于民,喝血汁于国家,尤不足,临江寺案非乃个例,全国寺观多装神作鬼之状,愚于百姓,迫其荡产捐于无妄,或作歼于禅院之中,银于法事之所;识贵人,挠政违法,夺民园池,县令莫敢治也;诱其民立贱买约券,乘罅去籍,并已没田揜而有之;据占水泽山林。种种陋状,不一而足。国犹不禁者,又有民于浮利,率族归于浮屠氏。”
就是寺观的罪状,人多势大,没有徭役,吸百姓与国家的血汁。但还不够,许多寺观皆有类似临江寺的事件,装神弄鬼,愚弄百姓捐香火,捐得倾家荡产。或者诱歼女香客于禅院之中,或者直接上门在做法事的场所乱来。还有,因为其势力大,或者认识一两贵人,作威作福,强夺百姓的财产,立假契约,诱夺百姓财产。或者占据山泽。看到寺观的好处,有的老百姓贪图小利,甚至举族投奔寺观。也就意味着以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恶劣。
郑朗说得一点也不夸张,自唐到宋元明清,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连小说中也屡屡记载。
有好的,但总的来说是一群莠远大于良的恶劣群体。
没有说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釜底抽薪,不给老百姓种植寺观的庄稼。只要老百姓不种,这些大和尚肯下得他们又懒又肥的身体。什么禁令不用,马上情况立即好转。
可是天下释道徒有多少?
自己一个毛孩子提出来,会遭到多少人反对,有可能几个娘娘马上能从郑州赶过来教训他。又如何禁止百姓租种寺观的地?软绵绵的一道诏书,根本没有人当作一回事。只有强禁之,用律法制裁,搔动又有多大?后果绝不是现在郑朗能承担的起。
还有一个办法,没有诏令,不准寺观再侵占任何耕地,更不准建造新的寺观。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将弊端控制起来。但有用么?十几年前,朝廷还不同样下诏,寺观不得市田,结果如何?
这种现象很严重了,温药已经医治不好,只能用虎狼之药驱之。
但郑朗说话,有谁听。
所以将问题提出来,朝堂上的大佬们,你们看。
还送给你们一个机会,正好临江寺犯下弥天大案子,看看大和尚们做的什么好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其他的不想多提,知音少,弦断谁人听!包括党项的事,自己说过多次,谁听进去?
不要怪赵祯,赵祯是皇帝,可他说话能算数吗?
想一想,让人很啼笑皆非。难道明煮制提前一千年来到中国啦?
最后才是献物,怕百姓不理解臣的苦衷,于是根据格物,制造一些器械,与鬼神无关,它们的动转都有一定的道理,只要有图纸,工匠手巧,皆能制作出来。那些僧道正是用这些巧物骗人的,顺便献给陛下过目。
后面还可以加上一句,看过后宣告天下,以后不准任何人再用这些法门陷害百姓了。那么言臣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但为了埋坑,刻意将这一句略去不提。
不然有的人怎么会主动跳下来?
但有一样东西未呈上来,简易哈哈镜。有一例可寻,李治治镜屋,刘仁轨上书说天无二曰,你弄这么多圣上在屋中,如何了得。于是李治毁之。哈哈镜也是如此,没有后世效果好,模糊,光亮度不足,体积不大,然而人变了形的。你将皇帝变了形,想做什么?
别以为做大臣是容易的。弄不好,会自己主动中招。
赵祯看了看走马灯,又看了看鱼洗,这很古怪的,按照郑朗写的份量注水,摩擦,试了几十下后,终于凑巧,喷起水来。看着这奇怪的现象,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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