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也皱眉头,感到此子当时做的决定很正确,资历少年龄小,偏你又对他如此宠爱,吃味的人会很多。我们几个老家伙无所谓啦,可朝堂上却有很多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官员,他必然会妨碍这些人的仕途。一人不多,十人许多。若这些人联起手来,岂说此子,外加他那两个小学生,同样被做掉了。
但吕夷简也有一份私心。外放对此子有利,对他也有利。虽然此子很包容,眼光看得很长远,这也是自己喜欢欣赏的地方。可归根到底,他与自己不是一路子的人。若在朝堂上起了争议,此子必然与自己争辨。别人好些,此子又在教授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会很尴尬。
“官职之事可以曰后商议,”先投降一下再说,具体授什么官,此子愿不愿意担任,与我无关,接着说道:“此子前去江南还有一个原因,自唐中叶以后,江南始重。始至我朝,创国之初,国用颇省,因此不觉。可一统天下以来,人口增加,国家用度始巨,江南是国家税务主要来源之所。想治理好国家,不可不重江南也。又,此子天赋之佳,百年乃一遇也。”
赵祯点了一下头,这才不错嘛,千年一遇夸张,百年一遇确也勉强受之。
“然玉不琢不成器也,放于朝堂上年太幼,不能主持大局,虽然勘磨,而对此子来说,成长也慢,并且年幼,姓格未定,陛下宠之,诸学子仰之,群臣多因其幼而护之,非大坚志不溺于此,望陛下三思。”
大家一起将此子如拱星捧月一般对待,时间长难保不生骄傲之心。
赵祯心里道,不会,但吕夷简的话不能不考虑。脸色稍稍缓解。
两位大佬发话,后面更多大臣进谏,皆说可以外放。到江南看一看好啊,也是为了你去看的,哪里是国家的钱仓与粮仓。
江南好啊,文风雅约,此子去一定会如鱼得水。否则到北方去,哪里常时间受到契丹人的危胁,或者去西北,又有党项人之害。看看民间什么情况,弓箭社啊,忠义社啊,这些乡兵(民兵)战斗力都胜过正规的禁军。此子岁数小,是文人,不能去,剽悍的民风不要将他吓着。
地方上走一走,并且是江南,再回到朝堂上,对国家了解得更多,也是对此子一种载培。
此子学问有了,但说与做是两回事,看一看赵括与马谡,理应放到地方上勘磨。离京城近,陛下对他爱护,未必是美事,只有江南在京城几千里之外,才能真正起到勘磨的作用……有人为了公心,确实要到地方上磨练一下,江南好,是非少,但后者不能说出来。陛下太过宠爱,必有人嫉妒之,避一避,也好。更不好说出来。
有人仅是附庸两位大佬,两大佬发话,他们肯定要与之呼应。
有人正好站在这里等进士谨见,闲得蛋痛呢,于是人云亦云。
有人确实是怀了嫉妒的心理。
仅一会儿赵祯被说得头昏脑胀,道:“就依诸卿。”
依诸卿什么?他吵得头痛,暂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蔡齐看不下去,不就是一个外放吗,有两位宰相说过,事成了定局,你们在干嘛呢?想开斗争批判大会?手持牙笏走出来道:“陛下,此事已决,还有诸卿,也勿争,别忘记今天是什么曰子。”
仅一句,所有大臣自动的闭上嘴巴。
……榜单揭开,诸位士子大声欢呼。
第五百六十二名,雍州杜岑。
不是为杜岑欢呼的,这是最后一句,最后一等,只能获得赐同进士出身。真正的贵者是三甲与第一等、第二等,后者是赐进士出身,更加名正言顺。欢呼的是这个名次。
五百六十二名,意味着什么,仅诠落不到两百人,命中率几达四分之三!
只要考得不太差的,心里面知道,有希望了。
榜单继续往上贴去,到了五百三十六名,赫然出现崔全书三个大字。
经过一次惊喜,并且早知道有可能会有这个结果,大舅哥还是全身颤抖,泪如雨下,用手帕不停的擦着眼眶,这考了多少次啦,从十几岁就考,考得人快到了中年,辛酸谁人知?他自怨自怜,可看到没有,那一边还有一群白发苍苍的士子,人家考了多少次,这个辛酸又向谁说去?
然后眼睛闪着泪花,冲郑朗拱了一下手,不能说出来,否则会给其他士子不好的想法,一旦闹将起来,大家皆不美。可心中明白,若没有这个小妹夫,此次十有八九还会两手空空的回去。
王家小娘子走过来道:“恭贺大哥。”
现在看上去很温顺,三舅哥长相让她很满意,人忠厚老实又让她感到满意,自己让爷爷强行将他捉过来成的亲,有些歉疚,因此新婚燕尔之时,对三舅哥百依百顺。虽然是武将家出身的,可是大家族,礼仪也有了。但大舅哥对这个强势的弟媳妇不敢傲慢,也很客气地说:“不敢,谢了。”
榜单陆续的翻动,终于到了第一等。
这些天来,郑朗认识的许多人都陆续出现在上面。蔡抗、蔡拯、孙固、蔡高、寇平、郭之美、沈衡、秦家小娘子的未来夫婿王尚恭、丁氏兄弟、文彦苦、朱鼎臣、何若谷、苦读精神让郑朗羞愧三分的吴几复,还有柳永,但仅是第三等的同进士。
郑朗狐疑了一下,实际这次柳永是高中进士的,但唱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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