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天,天渐渐凉起来。崔娴也换上了秋衣,玫瑰色紧身夹袄,下面罩着湖绿色烟纱暗荷花裙,不盈一握的腰间用金丝绫罗带系着一个仕女结,凤髻乌鬓,面似芙蓉,杏眼赛柳,肌肤胜雪,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单论姿色,略在江杏儿之上。
如她所说,在长相上,比郑朗强啦。
但不是这一点,主要……崔娴也觉得这事儿做得很不好,当时只是心中很不高兴,刻意非难了一下,没有想到后来事情变成那种结果。并且就是当时,自己也是一怒之气了,你再不好,也不能坏到当着大街追人家陌生的小娘子。
事情憋在心中,去年几个哥哥没敢问,也没有向郑朗问原因,直到今年才揭开,知道又冤枉了小丈夫。心中哭不得笑不得,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了,凡事得注意一下,不能老让人误会。
小丈夫也错,自己更有错,再次歉意地施礼:“当时妾也没有想到其他,妾也错了,恕罪则个。”
几个哥哥没说,可自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也要交谈一下,得知道他的秉姓,敢情这一对儿,皆抱有同样的心思。谈到现在,知道他不是那个小心眼子的人,好象心眼儿,比自己还要大一点。
没那么严重了。
小女子都向你陪了两次不是,你该原谅我了吧。
然后有些害羞,有些难为情,还有一些好笑。听说这个小丈夫姿态极佳,什么场合都不害怕,态度坦荡从容,可现在嘴张得大大的,让她觉得很有点小得意了。掩着朱红色的小嘴唇,拉着环儿,向几个鬼头鬼脑的哥哥狠瞪了一眼,那意思回头与你们算账,碎步小跑,离开了茶楼。
郑朗终于清醒过来,对几个舅哥说道:“为什么不早说?”
“小妹有多聪明,小郎,你也看到了,父亲很喜欢她,我们得罪不起啊。”大哥捏着鼻子,这事儿……郑朗不知说什么好,最后道:“若真相传开,这天下有的笑……我问题不大,你们空担心了。”
到现在终于明白几位舅哥鬼鬼祟祟原因了。
又说道:“我,你们都不用担心,倒是你们父亲……”
若真相传开后,还不知道自己那个严谨的岳父大人,会气成什么样子。
心中五味杂陈,茫然的回到了郑家庄。
江杏儿担心地问:“大郎,难道崔家小娘子不好?”
“也不是不好,她就是我在京城遇到的那个马车上的小娘子。”
“难怪……”一般人对大郎喜欢都来不及,偏这个小娘子为何出此怨言?可也想到了后果,捂起了小嘴巴。
“这件事不得外泄,”就象那四个笔筒一样,能包多久就包多久吧。
四儿还觉得很好玩,咯咯的笑。
江杏儿再度反应过来:“大郎,是奴不好。”
“放心,有我在呢。”无论以后崔家小娘子怎么去想,四儿与江杏儿只要她们自己不想走,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们赶走,这不仅是爱慕之情,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
这事儿就过去了。
心不能分得太多的。
继续读书,中途只为一件事分了心。
宋伯去了一趟定州,但人没有立即请来。这时候宋代的农作物分界线可以分成几个部分,岭南,只要勤劳,一季三熟不成问题的。然而江南才开始真正开发,哪里顾得上岭南,居然许多地方过得刀种火耕的生活。再者,长江以南,三熟有些难,两熟不成问题的。长江北到淮河,两熟,一直到北宋灭亡。淮河到黄河以南,两熟,不过后来到北宋末天冷变得寒冷起来,稍有些困难。再者就是黄河以北,小半是一熟,大半是两熟,与契丹交界的地方只有一熟了。
因为这几十年,都有暖冬的现象,所以定州还是两熟。
秋收后事儿没有完,还要种冬小麦子。
人是请到了,没有立即答应,要选几个人过来看一看。这时代,一个迁移,是多困难的事。尽管郑家开的条件很好。
宋伯只好先回来。
但郑朗的名气使然,有的织工家属十分心动。事儿忙完了,推选了三个人,从定州赶到了郑州。在路上耽搁了好几天,风尘朴朴的来到郑家庄。郑朗很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名气只是起吸引人作用的,主要还是待偶,将待遇亲自说了一遍。本来这事不是他接待的,可考虑人家离得远,自己不出面,始终人家不大放心。聊了一聊。
其实张义阳不高兴多少有些不应当。
郑朗只是懒得应筹,另外也不想耽误时间。但对人处事,他态度很温和的。
三个汉子感到自己受到了尊重,高兴的答应下来。并没有完,一路迁移,虽不象唐朝那种保守的政策,也要办一些手续,还有举家搬迁,要带许多行李,一些固定财产需要便卖。这不到明年春天春蚕上来,是不行了。
但那时,郑朗早去了京城。
因此嘱咐他们溯河而上时,路过东京汴梁,暂停下来,就在东京城,自己做简单的传授。其实也没有什么传的,自己只能说一些理论知识,如何动手,一概不知。不过放在这请来的十二名织女身上,就能得到启迪。还有,那些图画,放在大娘手中,到时候按照图画刻丝即可。
放在后世,也许三名大汉会怀疑,你是怎么知道的?好象郑州城还没有刻丝这个行业吧?然而现在,全部都相信。拜伏地离去。
开始赶羊了。
解试考考完,要往京城赶,至少新举子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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