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夫人说的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像沈摇筝,身为嫡出,生下来便什么都是他的,可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从头到尾,她不过是想努力做个人上人,可她这小小的心愿、却被沈摇筝无情的毁了!
既然他让人算计自己,毁了自己的清白,那她不择手段的想将沈摇筝置于死地又有什么错!
谷雨、不过是她成功路上的牺牲品,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够聪明,被自己三两句花言巧语便捧上了天,忘乎所以了起来,她这么蠢,死了又怎能怪到自己头上?
清嬷嬷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直接命人将谷雨抬了下去,又同沈摇筝道:“看来,沈少爷也不必费心想法子处置谷雨这丫头了。”
“……”
沈摇筝并未多言,而是将目光缓缓从沈莞儿身上收了回来。
自己这个庶妹可当真是了不得了。从前这朵白花虽有心害人,却绝不敢出手伤人性命,所以,她也一直觉得像沈莞儿这种只会小打小闹的角色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就这样放在一边听之任之,待自己闲来无事时打打她的脸也不失为一种乐
趣。
却不想,不过是去了金鸾城一个月,这朵白花,倒是长成了一株心狠手辣的食人花。
她敢肯定,谷雨的死、和沈莞儿绝对拖不了干系,看来,这个沈莞儿……不能留了。
沈摇筝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上辈子老爷子就一直教导她,若无金刚手腕、休怀菩萨心肠,她自认自己还没强大到任谁都奈何不了,所以,对待威胁,她绝不会手软。
从前沈莞儿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威胁,不过眼下,却不一样了。
人性之中的一些险恶,在顺风顺水的时候也许会被压抑,但在逆境中,便会被诬陷放大,沈莞儿,便是如此。
她从前在书中清新温婉,不过是因为在这些险恶面被揭露出来之前,便已经有人为她除去烦恼,可现在,那些为她排忧解难的男人们一个个离她而去,本就刻在她骨子里的“恶”,便开始按耐不住了。
之后。
沈莞儿也未再过多停留半刻,朝清嬷嬷简单施了个礼,便快步离开了瑞王府。
清嬷嬷看着沈莞儿离去的身影,唇角忽然扬了个意味深长的笑:“看来这位沈二小姐,倒是不傻。”
闻言,沈摇筝不由侧目:“清嬷嬷何出此言?”
“她大抵是从王爷对待她的态度,察觉出了瑞王府并不准备领东宫的示好,否则,王爷不会因为你的三两句话,便将她献上来的贺礼退回,毕竟,无论这个人怎么样,她代表的,始终是东宫。”
话至此,清嬷嬷就好像是有意教导沈摇筝一般,又道。
“这么说吧,倘若王爷愿意接受东宫的示好,愿意站到了支持东宫的一派之中,那么无论沈少爷您刚才说的是真、是假,王爷都会将之当做是‘假’。”
“所以,你要记住,王爷并不是信服了你话中的‘小聪明’,而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想与东宫联手,你先前的那一番说辞,不过是给王爷找了一个能够合理拒绝东宫的理由。”
沈摇筝心中一顿:“所以,沈莞儿是想赶在瑞王府的解释传到东宫耳中之前,赶回金鸾城?”
“没错。”
清嬷嬷又道:“毕竟无论有没有这件事的发生,王爷都不会收下东宫的贺礼,所以,她只需将这件事避重就轻的说成是瑞王府的故意刁难,便可过关。”
沈摇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说上辈子她也经历过军中的党同伐异,可到底还是年轻,自然是斗不过那些半辈子都在勾心斗角的老油条。
清嬷嬷这话,于她也算是受益匪浅了。
清嬷嬷见沈摇筝似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趁后者不注意的时候,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光飞逝。
转眼,便到了萧景瑞的大婚之日。
落镶城热闹归热闹,可在热闹的表现下,却总免不去有些闲人在背地里嚼舌头。
大街小巷,饭馆酒楼,到处都能听到有人悄声议论瑞王大婚一事,只不过说来说去,最后却总能落到一点上——瑞王不举啊!这位嘉和公主嫁过来、不就成了守活寡的么?!
但。
这些说闲话的人并不知道。
他们的瑞王殿下虽然不是不举,不过再过几个时辰,无论他举、还是不举,都没什么差别了。
因为,他们的瑞王殿下在踏入洞房的那一刻,在喜床上的看到的,将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异国公主,而是,一只烤乳猪。
对。
烤乳猪。
货真价实。
就,和喜宴上给客人上的那盘菜无异。
此时,这只烤乳猪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只银盘上,被摆放在大红婚床上。
当然。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毫无底线节操的沈摇筝以外,又还能有谁呢?
可以这么说,沈摇筝计划的前半段,进行得是意外的顺利。
影卫几乎没怎么费劲,就将宜兰殿外的守卫全部撂倒,并且拖去后院关进了柴房,而从灵园中被放出来的貔貔,也十分满足的吃空了小公主的嫁妆,快快乐乐的蹦跶出去拉车消化食了。
现在,沈摇筝只要将小公主留下的喜帕盖在那盘烤乳猪的脑袋上,再偷偷溜出瑞王府,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并且成功得十分完美、甚至是完美到可以得记入史册的那种程度。
但,她忘了一件事——老天,总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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