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筝冷哼了一声,分毫面子也不准备给她:“妹妹可是忘了,你的生母因为污蔑皇族被判流放,一介罪臣之女,如的大管家相提并论?”
诚然。
自打小半年前清凉宴那回,在落镶百姓心中,沈摇筝的名字就开始渐渐与草包、废物两个词儿脱节了。随侍瑞王殿下入京觐见,隆阳殿前巧思解困局,回到落镶后,又得,与薛染年合力开设远近闻名的凤溪楼,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下来,虽然百姓嘴上如今在落镶的地
位,已远远不是昔日沈府能比拟得了的。
何况沈摇筝身为沈府嫡长子,就算现在脱离沈府,可待他日沈临风寿终正寝,这定国将军的世袭名号,按规矩仍会由其长子继承。
至于沈莞儿。
就算被太皇太后钦点为太子侧妃,可有白氏这么一位生母,她在落镶城的声望也早已远不如前。
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的沈莞儿不由面色一变,隐在袖下的手指紧握发白,心中对白氏的怨恨又更重了几分。谷雨见沈莞儿被戳中心事微微垂下的眸子,更是恨不得上前撕烂沈摇筝的嘴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个沈府嫡长子的称号,你能做成什么事?如果不是这个身份护着你,你现在根本什么
也不是!”听谷雨的话中明显带着几分不屑,沈摇筝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谷雨姑娘说的对呢,没了这嫡长子的身份,或许我真的什么也不是,可谁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呢?天生命太好就是容易遭
人嫉妒,真让人头疼啊~”
此言一出,不止是谷雨,就连沈莞儿的脸色也顿时难看无比,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好不郁闷。
“咔。”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萧景瑞轻放茶盏的声音却引得众人侧目,男人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底在对上沈摇筝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目光后,竟多了些许玩味:“看什么,继续审吧。”
许是因着萧景瑞抬眸的瞬间太过短暂,以至谷雨并未看清男人说这话时,目光是对着谁,再加上沈莞儿先前对她说的那句“王爷的人”,让谷雨更是状了胆子。
没错、她是瑞王府的侍婢,也就是“王爷的人”,她们王爷怎么可能不帮自己、反倒去帮一个外人!
何况,现在不就是她在“审问”遥星么!
思及此,谷雨直瞪着沈摇筝:“遥星姑娘虽是沈少爷府上的管事,可到底也是个下人,量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说不定她背后是受人指使!”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沈摇筝压抑着怒气冷笑道:“听谷雨姑娘这意思,就是本少爷指使遥星干的呗?”
谷雨被沈摇筝带着寒意的目光盯着,想到上回在暗巷中自己被他好生教训了一顿,不由微微打了个寒颤,微微若了气势:“我、我可没这么说,是沈少爷你自己说的!”沈摇筝深深吐了一口郁气,她也懒得和这刁奴再掰扯下去:“王爷,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谷雨这丫鬟撺掇我庶妹指认毁绣图一事是遥星做的,甚至还怀疑到了本少爷的脑袋上,我就一句话放在这儿,如果我
能证明此事与遥星无关,这个挑拨离间的丫头,必须交由本少爷处置!”言罢,都不等萧景瑞回话,沈摇筝直接开始吩咐了起来:“暗甲,你去城外铁匠铺寻些硫石回来,还有清嬷嬷,劳烦您把谷雨这丫头的卖身契准备好,一会儿要是证明完遥星是平白受的委屈,这个刁奴我可
是要带走的。”
主位上的萧景瑞端着茶盏,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沈摇筝是他的妃子,正帮他处理后宅琐事的感觉。
按了按眉角,许是清嬷嬷方才说的那句“自有王妃处理”,叫他平白生出了这些错觉。
清嬷嬷侧目看了看萧景瑞,见后者似乎持一种默许的态度,便也没再说什么,打发身边的人去取东西了。
谷雨见状,眼神微微有些不对劲,王爷……他怎么会同意这种事?
如果自己落在沈摇筝手里、那、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谷雨妹妹。”
然。
就在谷雨隐有退缩之意时,沈莞儿却上前一步,凑到她身边低声道:“你难道相信,世上当真有时光倒流之法么?”
“呃?”
看着谷雨疑惑的目光,沈莞儿故意摆出一副疑惑的神色:“除非我兄长能让时光倒流,否则,他要如何证明这件事并非遥星所为?”
“!”沈莞儿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谷雨原本有些犹豫的眼底瞬间就清亮了起来,是、是了,要是王府中当真有什么人能证明此事并非遥星所为,方才遥星就该将这人说出来了才是,现在沈摇筝要找那什么硫石
,不过是故弄玄虚,拖延时间而已!
思及此,谷雨更是硬了气质,直起腰身静等沈摇筝自扇耳光。
只是。
她并没有察觉到,就在她眼底出现些许犹豫的瞬间,沈莞儿已将一枚细不可查毒针藏在了指间,而就在方才,那毒针已经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谷雨的皮肤之中。
不过片刻,暗甲便带回一些碎小硫石。
沈摇筝从中捡了一小块,往绣图上银粉最多的地方蹭了蹭,不过片刻,沾染了银粉的绣图立刻好似染上了一层阴影。眉角一扬,沈摇筝扫了一眼厅堂中多脸茫然的众人:“你们应该知道,无论是宫中还是亲王府,甚至有些达官贵人家中为防止吃食被人投毒,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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