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成,将来有一个硬碰硬的时候,石崇义心下也有盘算。萧言斗不赢他们,自然一切如常,萧言占了上风。他还有一个儿子在萧言麾下奔走效力,将来石家也有指望。一路上思前想后,石崇义心下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但凡世家要长久稳稳传家,背后所费心思处,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这萧言,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变数来。大家还只看着眼前利益,自家这等眼光稍稍深远一点的人物,也能看出,萧言此心,绝不以此为满足!
想到此处,石崇义忍不住就有些烦恼,虽然因为参与球市子得了大利,可看来得益最多的还是萧言,将来因此平白不知道要添多少心事。不过再想想也就宽慰,他们好歹是沾了好处的,将来多少也有一分香火情。这个萧言将来真正得用,搅出更多事情来,最烦恼的,也不是他们!
~~~~~~~~~~~~~~~~~~~~~~~~~~~~~~~~~~~~~~~~~~~~~~~~~~~球市子一水之隔,金水桥对岸环庆军营中,在今日汴梁扰动相关各方当中,算是最安静的。
军营当中主事之人,从吴敏到王禀最后再到马扩,谁也没有不断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安守营中,等候梁师成传来的后命而已。三人居然还在军营衙署后院,准备一点菜肴果子,在一起小酌了几杯。对谈之间,也没有一句话谈及萧言之事的。吴敏尽说些宦海沉浮的趣事,马扩说了不少参与伐燕战事中的见闻,尤其在古北口檀州一带和女真的血战厮杀,更是说得激烈万分。而王禀伐燕战事没什么说得,就说一些河东的山川地势,将来自己如果开镇,在何处当设寨,在何处当聚粮,说到激动处还蘸了酒水,在桌上指画示意。
三人之间,竟然谈得大为相得,忍不住都多喝了几杯。
吴敏再没了原来那副在地位不如自己之辈面前的刚严神色,指着王禀笑道:“开镇河东,白手做起。不知道多少繁难事情,人人欲留汴梁,你却想是出外,也是一个痴人!也罢,不如某去走走门路,一旦出外,在河东得一大军州也罢,说不定还能为你王正臣后殿!”
接着又指马扩:“女真之悍,竟然若此!萧言别的不知道什么,将神武常胜军杂凑而成,整练之精锐能战,却也是大宋军中可称第一了。但是对付女真南下不过千骑,也动用了全部精锐,精骑就足有四五千,再辅以步卒。还有韩良臣岳鹏举马子充你这般勇将,也不过是将他们逐回,杀伤只怕也是相当。比起辽人,竟然强过十倍!听马子充你言及,女真精骑,何止数万,将来一旦边疆有警,却是我大宋心腹大患!”
这个时候,吴敏却仿佛操起了大宋枢府使相的本分,议论起这本该他关心的事情。
马扩也酒意也略略有些多了,叹息道:“谁云不是?满朝中人,正眼觑女真的,能有几个?以为至多不过在边地掳掠扰攘一番。将来必为大患!俺与王将主就算如愿能开镇河东,竭尽所能,最多能卫护侧翼。让女真精骑在河东崇山峻岭当中不得深入。决胜还在河北诸路一马平川的战场之上!大宋此刻,非萧言用事,不能整练出数万精锐。不能与女真争胜于河北平川!如此大要紧事,谁又放在心上了?”
王禀在旁边捅了马扩一下,马扩才知道自己失口。吴敏却一副浑若不觉的模样。打趣道:“竟然如此要紧?大宋这么多武臣,竟然连一个振作的都没有?这么多指点谈兵的文臣士大夫,连一个帅臣都拣选不出来?”
这话却让王禀和马扩无法回答,有没有这等振作武臣,有没有这等可在艰危血腥的真实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帅臣。其他的不敢说,至少在这汴梁国度,他们未曾见到一个!大宋武备的确已经废弛到了不能再烂的地步,西军这支野战集团也元气大伤,还在朝廷的手段下显得四分五裂,已经不如从前。至少在眼前缓急之间,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在战场上证明过自己的萧言和神武常胜军了。
想着他们现在等待的就是对付萧言的消息的,两人就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外间突然传来响动。三人抬首,就看见军中亲卫引着一名内使服色的人物走近。吴敏扬起醉眼,一眼认出就是梁师成身边得用心腹内臣之一,当下笑问:“恩府先生那里终于有定论了?我辈是去对付萧言,还是就此罢休,各奔前程?”
那内使满头大汗,正是匆匆赶来。梁师成在赵佶和蔡京面前含恨而退,知道已经无法可想。但善后的事情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做。至少环庆军那里,就再不能发动。这个时候要是那里出了什么乱子,那就不是轻易能够收场的事情!当下就急急将自己身边最谨慎信重的内使遣来,一定要将消息确实带到。
那内使瞧着吴敏如此,竟然有些喝醉的样子。他是梁师成真正心腹,自然心中有气。隐相还未曾如何,不过是小小栽了个跟头,这班人就一个个的不恭起来!当下也没好气的冷声道:“恩府先生叫某来传句话,今日所为,一切作罢。各自安置,谨守本分,以待恩府先生后命就是。三位既然在此高乐,某也不便搅扰,就此告辞了。”
王禀和马扩只是默默听着,他们也不愿意去多想其间曲折了。只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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