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胸罩,黑色胸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艹恁娘个逼”“艹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你也是想妈妈的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银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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