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主意,所以他依旧挥出自己的利刃,完全不准备与这位打什么机锋。
你们俩打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吧!
看江鸽子的表情,听他这样说,巨人的眼里,再不掩饰的精光就这样慢慢的露了出来……
一股子强大的气势猛的从上方对着江鸽子就席卷而来。就像绝崖高处守护独桥的将军般,他的俯视充满着压迫力。
周遭气温骤降,从秋伏猛然堕入寒冬。
那只是一刹,周围几十米,一切有水的地方,迅速便结起了冰,在可见的墙壁上,冰霜慢慢延伸出它们的势力,所过之处,尽是极寒……
江鸽子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眼里不怒不惧,身若透明虚空。
你说风我便随风摆动,你说雨我便随波逐流,你说冬我便春风拂面,万物生辉,阳光普照,大地回春,我思之地尽是东风……
又是一刹,地面浮出无数的藤蔓,它们快速攀爬行走,所过之处一切又从极寒的冰雪世界,变成春回大地。
就连那些老居所里没有挖走的老树,都随着藤蔓根部的过势,纷纷冒出春天才有的嫩芽,快速发出花蕾,等待开放……
最后,它们终于游走到巨人面前,忽!足有几百枝的藤蔓猛的破土而出,对着巨人面部便狠狠的抽打了过去。
一刹!
破风的声音结束了。
再看那巨人的脸上,如挨了一顿鞭刑般尽堆满了横七竖八伤痕。
巨人脸上大惊,他护住怀里的俞东池迅速倒退,身躯灵巧无比的蹦上了老戏台……待他站稳,看到身前那些藤蔓已经消失,便满眼震惊无比,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江鸽子。
他?就这样输了?
这不可能!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他整张脸都发着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痛感。
这一来一往的攻势都快绝无比,然而,江鸽子的反击根本不能用速度来形容了。
那几乎就是比思想还要快的速度。
巨人知道,自己输了!还输的惨不忍睹。
这就是老三巷的杆子么?
这就是将魔魇沉海的杆子么!
他果然如传说当中一般,不同寻常。
他从年纪上都是这位年轻杆子的三倍,然而,这家伙到底在一根半废的老杆子上,究竟得到了什么样子的传承?
巨人顾不得满面的疼痛,他反应过来之后,迅速隔着皮肤去感知。当他感觉到怀里这人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这才略安心的说了一番话。
而此刻,他整个人都换了另外一种样儿,比起才将那种故作憨傻的,只会傻笑的扮相,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他说:“八百年前,我的祖先为了自由而战,八百年后,我需要带着最后的高克人走出洛维山脉,我们需要获得平等获得教育的权利。”
江鸽子勾勾嘴角,表示理解了的点点头。
他走到那个青石条边上缓缓坐下,没多久,巨人抱着俞东池也从老戏台上蹦下,也缓缓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杆子们是有着旧情的,只不过他们的相处方式,却不像巫系那般亲密罢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巨人道歉:“对不起。”
江鸽子笑着摇头,一点都不纠葛的就原谅了他:“恩!我知道!并且理解,没事!”
教训完了,出气了!还能怎么?
杀了他?不至于的!
关山阿黎有些惊异,他奇怪的问他:“你不问我?”
江鸽子摇摇头,问什么?
问他,你什么时候成为皇家走狗的?
这个世界,只要你活着,做金钱的走狗,权利的走狗,怎么也好,反正都要活成狗腿儿,就谁也别说自己有多么高尚了。
江鸽子不问,可是关山阿黎却很想与他解释。
他说:“杆子与皇室从未断开过,有人无牵无挂的死去,有所牵挂的,再艰难,也得活着!在仅剩被允许活下来的这些杆子里,我们从未从那个群体里被剥离过。”
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江鸽子点点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就像他儿子的上一个主人,他不要子嗣,不肯结契,最后选择了跟自己的责任一起归土。
大概,他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王吧。
伪王也好,如今的女皇这一枝也好,还不都是李籍道子孙,还不都是你们姓李的坐天下。
何必为难这些可怜的杆子呢?
历史最终真相是不能细细去追究的,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又有哪一段儿的历史,是真实的?
秦皇汉武,横扫八荒六合,听到的是王的业绩,赞颂的是千古历史功德。
浮尘下的人呢?难道他们没有活过么?
巨人伸出手慢慢的擦去俞东池眼角的泪,他说:“我看着他长大……他却,从不知道我是谁……”
听他这样说,江鸽子有些诧异,他看看身边如山一般的肉身巨塔,心里很是纳闷儿,他想,这家伙这么大的尸首,到底藏在哪儿了?
俞东池竟然不认识他,怪不得呢!
果然,盾卒具是狡诈之徒,当远之!
看江鸽子不接话,巨人接着说到:“他是个好孩子,是那个家唯一一个对世界还有天真想法的孩子,你……真的不后悔?”
那背后可是滔天的权利,无边无际的九州财富,是你一辈子不可能攀爬进的阶级,只要你微微俯首,那就推开了一扇你从未知道的大门。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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