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扛死猪的经历,池怀音也有些佩服自己,“卯足了一股劲儿,就把你给扶回去了,还好你也还算配合,迷迷糊糊还能半走半拖。”
“想不到你这么个小身板,力气还挺大。”季时禹自然知道自己和池怀音的身高差和体重差。
池怀音心想,力气不大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在醉死在外吧。
季时禹的表情有些复杂,沉默半晌,轻轻启口:“谢谢。”
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各自闭嘴,一起走回了实验室。
他们最近的任务还是继续研究两种不同温度的电解质体系,高温体系电解温度为960c,低温体系也有800c。每天守着控温炉,往加料管里增加材料,观察阳极试样。
这种实验过程极其枯燥,繁琐,却又要异常细心。
季时禹一个男人都觉得挺艰苦,池怀音一个秀秀气气的姑娘,却从来不见她抱怨。
在季时禹的成长过程中,他接触过的女孩并不多,与钟笙那一类看起来很高傲,实际上很懂得示弱和求助的女孩相比;池怀音则完全相反,她看上去柔弱胆小,却很少找人帮忙,小小的身体似乎蕴藏着惊人的力量,在这个满是男人的系里,她从来没给过别人表现得机会。
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样子,一贯平静祥和的校园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让两个在小实验室里的人都有点懵。
池怀音抬起头看着季时禹,愕然极了:“什么情况?”
学校每个喇叭都响了起来,那警报声震耳发聩。
季时禹仔细听了听那警报声,片刻后反应过来。
“火警!”季时禹拔高了嗓门:“着火了!”
“什么?!”
火情来得猝不及防,让困在小实验室里的两个人都乱了手脚。
季时禹第一反应是关闭了实验的双路直流电源,他努力让自己沉着下来,但是喇叭里巨大的警报声还是让他脑子有些乱。
和季时禹相比,池怀音就有些混沌了,火警警报都响了,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抢救那些实验报告。
隔着控温炉,季时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池怀音!你是不是傻!”
……
季时禹一声大喝,把池怀音吓到了,她手上还抓着部分实验报告,一抬头,脑袋就撞在了眼前的柜门上。
白皙的额头上立刻撞出一大片通红。
这一下撞得太重了,令人发燥的警报声中,池怀音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了。
她一手抓着那些实验报告,另一只手扶着柜子,可是眼前依然天旋地转。
就在她都快站不稳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焦急的身影。
根本不等她反应,那人已经将她囫囵背到了背上,胸前压在了那人背上,甚至有几分喘不过气。
池怀音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发黑的眼前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
季时禹的体温似乎比这火情更让池怀音焦灼,她用手捂了捂脑袋,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实验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是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加之又耽误了一些时间,季时禹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脚下跑得极快,也顾不上两个人是不是会因为这一路的颠簸而难受。
在生死一线的时刻,能活出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到了这一刻,池怀音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到底哪里失火了?”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我们该不会死在这里吧?”
季时禹背着池怀音争分夺秒地往楼下跑,头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背着池怀音跑出来的汗,顺着滑到了颈部,濡湿了池怀音的手臂。
他的声音虽然在努力克制,却还是听出了几分紧张。
“别怕,我跑步很快,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仿佛一剂强心剂,让池怀音不再那么害怕了。她甚至不自觉地将头靠向他的后背,胸腔失控的心跳,不知是因为这突发的火情,还是这个对她说“别怕”的男人。
最后两级阶梯,季时禹一步跨下去,百米冲刺一样冲出了实验楼。
终于,安全了。
两个人都有些懵,扫了一下眼前的状况。
整个楼下全是疏散的学生,大家稀稀拉拉地站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三两成群聊着天,闲散得和平日跑操没什么区别。
季时禹背着池怀音从楼上跑下来,两个人此刻看上去,都狼狈极了。
原本惬意的氛围似乎被他们的出现打断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原本在和别人聊天的赵一洋看见他们这么万众瞩目的降临,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
“我靠,不过是个消防演习,你们搞得和真的一样啊!”
如果钟笙结婚,是上天的给她的机会,她想把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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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1991年的第一学期就结束了,暑假来临了。
同年7月,森城证券交易所正式开业。
8月19日,苏联爆发了著名的“八一九事件”,同日,著名的摇滚乐队beyond乐队,首次登上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了第一次大型演唱会。
8月21日,拉脱维亚宣布独立;8月25日,白俄罗斯独立
9月2日,森城大学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学……
那一年,森城开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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