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苻反驳道:“我一向很尊师的,齐老就是齐教谕,以前是位进士,只可惜生的时候不好,正摊上灵帝,齐老性子耿直,看不惯朝中的乌烟瘴气,就生气辞了官,跑到府学当了个教谕,他是府学学问最好的一位教谕,也是唯一一位进士。”
田仲恍然大悟,府学的教谕一般以举人为主,极少有进士,毕竟一旦中进士,哪怕只是同进士,外放授官也是七品县令,所以少有进士进府学教书的。
“那他怎么在这?”
“他老人家以前是教甲班的,学生满天下,甚至还教过我,只是这两年身子不好,才歇了下来,他又闲不住,就找了个登记新人的活,每天看看新进府学的学生。”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齐老的行为,着实让人敬佩。”
屋里
田仲和张苻走后,齐老却没有再看书,而是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等抽完,齐老看着手中的紫竹烟杆怔怔的出神。
过了一会,齐老才回过神,把烟杆放在桌脚敲了敲,把里面的烟灰倒出来,喃喃的说:
“那小子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可就想不起在哪见过,果然人老了,不中用了!”
钱尚书等刘忻走后,就叫来羽林卫,把手中的密折给他,说:“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羽林卫接了折子,匆匆下去。
钱尚书起身,走到凉亭栏杆旁,看着池塘里刚刚绽开的荷花,微微出神。
那位虽然会认,却不是个吃亏的主,想到那位曾经干过的事,钱尚书不由头疼。
要不是实在不行,真想把那家伙踢到边关,一辈子让他别回去!
.
“你说你一大早的干嘛非要亲自来看榜,这么多人,你又挤不上。”田仲一边往里挤,一边还得分心护着张大公子,不由抱怨道。
张苻折扇都被挤掉了,却毫不在意,说道:“让下人来看,哪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田仲终于挤到最前面,又把张苻也拽了进来,松了一口气说:“得了吧,要不是我,你连挤都挤不进来,说不定还没你家下人看的快呢!”
“多谢田兄,回去请你去醉春楼喝酒。”张苻向田仲讨好道。
“别,仔细你刚养好的胃,我要陪你去,你家管家会气死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门之隔的贡院里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出案了!”
后面的人顿时又往贡院门前挤,田仲骂了一声,忙护着张苻。
吱——
贡院的大门在关了五天后,终于再次打开,一队系着红带,敲锣打鼓的军士从里面鱼贯而出,后面跟着两个捧着“案”的军士。
众人的目光,顿时嗖的一下,都黏到“案”上的名字上。
“中了!”
“我终于中了!”
………
张苻头伸着,瞅见自己的名字,一把拽着田仲狂摇:“田兄,我过了,第三。”
田仲眼头比张苻好的多,笑道:“我也过了。”
张苻听了,忙找田仲的名字,等看到田仲名字的位置,脱口而出:“田仲你居然又是案首!”
旁边的人顿时刷的一下看向他。
田仲脸一僵,忙对周围拱拱手,客气的说:“承让,大家承让!”
说完,拽起张苻,就往外挤去。
一炷香后
田仲和张苻坐在贡院旁不远处的一个茶楼的二楼。
张苻整了整自己被挤皱的衣裳,对喝着茶的田仲说:“你刚才那么急的拉我出来干嘛,我还没来的急看府学那几个考的怎么样呢!”
“还不是你那一嗓子,弄的别人都在看我。”田仲喝着茶说。
“别人看怎么了,这是好事,他们那是羡慕!我要是中了案首,我当时就在那吆喝出来。”张苻随口说道。
田仲知道张苻那性子,要是他真中了案首,还真有可能当场吆喝出来,不由打趣道:“你都考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在意?”
还没等张苻回答,旁边就传来一个声音:“他当然在意了,他连府学的小考都非要争第一。”
田仲和张苻双双扭头,就看到一个锦衣公子从楼梯走上来,张苻脱口而出:“韩瑛,你怎么来了!”
“笑话,这茶楼又不是你家的,本公子怎么不能来,是吧,张大少爷。”韩瑛走过来。
“本少爷怕你没考好,出来丢人现眼!”
韩瑛笑道:“这个就不劳张大少挂念了,在下不才,只考了区区第二,恰好比张大少你高一名。”
“你!”
一旁的田仲扶额,张苻这眼头到底是有多不好,他第一,他自己第三,居然连第二是谁都没看到。
田仲只好出声救场道:“张兄,这位是?”
张苻没好气的说:“通州府学的韩瑛,这家伙天天傲的不知姓什么,讨厌的家伙。”
田仲听的暴汗,你自己还不是傲的要命,这是同性相斥么?
“原来是韩兄,幸会幸会!在下田仲。”
韩瑛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一撩袍子,在张苻旁边的空位坐下,对田仲拱手道:“幸会幸会,还未恭喜田兄得了案首,不知田兄师出何处?”
“行了,别打听了,人家不记得,不过这家伙八成也是重考,你那小心思收收吧!”张苻直接插嘴道。
韩瑛诧异道:“不记得,什么意思?”
“就是人家三年前受伤,结果导致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这种事,那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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