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月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人走出来。
那张脸，熟悉而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个人，她一两周前才见过。
陌生是因为长长的波浪卷发变成了齐耳短发。
身上的服装也比过往想得简单低调。
如果不是面对面撞上，她应该认不出来。
转念一想，在这里见到也不算太意外。
毕竟这样的比赛机会实在太难得。
都说一个女人剪掉头发，必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看来那件事事对她打击不小。
迅速地收回复杂的心思，张之月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回头。
身后，一道淬了毒的目光一样盯着她。
张之月浑然不知。
紧张地提了口气，吹了吹冒汗的手心，将手搭在门把上，准备推开时“吱呀”一声，里面有人走出来。
他对着外面一众人等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现在中场休息二十分钟。”
再看了眼正准备进场的张之月，“你是1206？”
“对。”
“那你三点整再进去。”
“好。”张之月笑着点头。
男人交代完便返回会议室，顺手把门带上。
他一走，外面的人包括张之月一个个大大地松了口气。
犹如临考前突然被通知考试时间延后，她们还可以再看会书。
作为下一个参赛者，张之月依旧站在门口位置，不用归队。
其他人随便保持队形，但纷纷低头小声交谈。
很快有人注意到刚走出来的1205号选手，还没有离开，立即有人凑过去求指点，“哎，你能不能分享下经验？”
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一窝蜂地跟上。
“对啊。里面有几个人，几男几女？”
“进去了，直接开始吗？”
“不满意的话，他们会打断你吗？”
还有人问得更具体点，“你的参赛在作品是哪一类？他们感兴趣吗？”
“有没有点评？虐不虐？好怕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出来的时候，评委会告诉你结果吗？”
......
一个个问题，问得急切又满怀期待。
被众人注目，短发女子柳眉一挑，下颚微抬，“反正，我是待满了五分钟才出来，至于结果我没问。”
她的话说得随意而含糊，但稍稍细想其实很清楚。
海选时，每个人限时五分钟，然而绝大多数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就会被“请”出去。
能撑满五分钟，又这么气定神闲地站在这里回答她们的问题，这分明就是结果啊。
难道，这人是某个知名设计师，
或者，今年ska服装设计大赛的筛选没那么严格？
如果是前者是话，那得抓住机会，提前抱抱大腿。
如果是后者的话，对于她们来说可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层层猜测之下，几道看向1205的眼神都含了热切的崇拜之情。
默默地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1205心里极为受用。
她无论走到哪里，依旧是发光发热的焦点。
可惜这种感觉，她最近没有品尝到了。
联想起一些事情，精心描绘过的眼眸一眯，恨恨地扫了眼离门口最近的人。
再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有了大发现。
“咦，这不是那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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