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让你捆人你就去捆!我还就不信了,这外头是我捆不起的人,马上给我捆了!”一声娇喝自马车里头传出,不难听出那女子已经动怒。
君离苏眯了眯眼。
这马车里的人是个什么身份,竟敢放出这样的话,她既然有本事这么说,便是在昭示着她的身份绝不简单,也许并不是寻常贵女。
同一时,马车内——
红衣妖娆面容艳丽的女子,此刻正偎依在一名男子的怀中。
男子身着黑色绣蟒锦衣,发上一顶紫金冠,正是太子容钧。
他怀中这女子,是丞相之女柳霜月,也是他将来的太子妃。
对于她的野蛮行径,他并不阻拦。
他知道她脾气不好,就随她去了。
而下一刻,外头响起一声女子的冷喝,“马车里的,给我滚出来!这是我第二次喊你,你躲在里头不出来,莫非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
这一声低喝,让容钧蹙了蹙眉。
外头这女子今儿可真不走运。
“这个贱婢,这般放肆,决不能对她客气了。”容钧怀中的女子磨了磨牙,随即道,“殿下,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君离苏眼见马车内的人还不下来,耐心已经用尽了。
她迈出了步子,直朝着前头的马车去,却被马车前的两名男子拦下,“没有主子的命令,不得靠近!”
“我管你主子是谁。如此嚣张跋扈之人,是仗着身后有靠山还是自诩身份高贵?”君离苏冷冷一笑,“且让你家主子滚下来,姑奶奶还就不信我的靠山不够硬。”
说到这儿,她回头瞥了一眼容浅。
容浅冲她挑了挑眉,那意思似乎在说:你随意。
敢骂他的离苏是贱婢。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玩意。
先让离苏出出气,若是他直接动手,那就不好玩了。
想到这儿,他冲君离苏道:“离苏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事,我给你罩着。”
容浅此话一出,马车内的容钧怔住。
他当然是听得出容浅的声音。
容浅怎么也在外头?方才外面那个叫嚣的女子,难不成是容浅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找他理论了。
“殿下,怎么了?”容钧怀中的柳霜月见他神色不对劲,连忙问道。
容钧道:“刚才说话的男子是我七弟,齐王。”
“齐王?”柳霜月怔了怔,随即冷哼一声,“那又怎样?齐王不比您大,您是长兄,又是太子,外面那女人太放肆了,想必是齐王的姬妾,齐王会为了一个女人与殿下您闹矛盾么。”
容钧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本宫与齐王有什么交情?你以为他是好对付的么?虽然本宫是太子,但他可不怕本宫。父皇对他一向很纵容,本宫不能跟他闹得太难看。”
柳霜月怔了怔,“那……怎么办?”
容钧道:“看他是什么态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马车外头,容浅也已经失去了耐心。
马车里的人磨磨蹭蹭不敢出来见人,他可没那么多耐性。
如此想着,他抬起了手,广袖之下,一条丝线倏然掠出,直接射向了身后的马车——
柳霜月的两名随从见此,微微一惊。
二人并不认得容浅的身份,看容浅衣着不凡俊美无俦,只当是哪个贵族子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太子殿下面前放肆。
二人几乎没有多想,踏出一步便要上前阻挠容浅,却被容浅一句话定住了脚步。
“谁若敢来阻挠,死。”容浅朝着二人淡淡一笑,可那笑容却分外冷然。
二人接触到他深如寒潭般的双眸,仿佛蕴藏着一池冰凉,一时间竟被震慑住。
他的眼神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凌厉,似是久居高位的人,一个眼神便足以震慑人。
他们在他眼中,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君离苏望着容浅此刻的模样,竟也有些怔然。
自从这家伙开始追求她之后,对她大多数都是和颜悦色的,几乎不曾露出这样阴冷的表情。
见惯了他漫不经心慵懒散漫的样子,险些就忘记了他本性阴暗,他原本就是一个很不好惹的人,他看似高贵优雅,风华绝代,实则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却危险,一旦触怒他,他身上的刺就能将人扎死。
他说他喜欢她,于是乎,不允许别人招惹她。
他就是这么护短的。
“离苏,你想和人家讲道理,人家却缩在里头不出来,真是浪费时间,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能动手就直接动手,咱们尽量不和人家吵,浪费口舌。”容浅朝着君离苏这般说了一句,眼神瞥向了那已经穿入了马车木板的蚕丝,将内力透过了指尖,直接附在了蚕丝上。
下一刻——
“咔”
原本结结实实的马车,被蚕丝穿过的地方忽然裂出了一条缝,且那缝隙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扩大……
“啪!”
“嗤啦!”
哗啦啦的木板震裂之声响彻耳膜,君离苏看着那华丽的马车四分五裂,隐隐露出了里头的两道身影。
而下一刻,一道欣长的黑色身影裹着一道红影从那马车里头一跃而起,跃到了马车的上空,随后缓缓落在了地面,让君离苏看清了那一男一女的面容。
那男子的面容十分俊逸,浓眉鹰眸,鼻梁高挺,他肤色宛如温玉一般,三千青丝绾梳端整,以银冠嵌住。
而他怀中的女子,一袭束腰红衣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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