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武次县令燕机枢自言有重要军情要面陈。”受降进行得很是顺利,出了城的高句丽官兵无不将武器丢弃成一堆,而后老老实实地空手在城外列好了歪歪斜斜的阵型,怎么看怎么温顺,对此,路涛自是颇为的满意,施施然地便领着一众亲卫们行上了
前去,准备好生安抚一下紧张兮兮的高句丽降卒们,却不曾想早先前去喊话的通译匆匆便抢上了前来,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带过来好了。”
这一听通译如此说法,路涛登时便来了兴致,也之不疑有它,随口便吩咐了一声。
“武次县令燕机枢拜见大将军。”
通译应诺而去后不多久,便见燕机枢迈着小碎步,一派诚惶诚恐状地行到了路涛的面前,紧着便是一礼。
“嗯,免了,何事,说罢。”
这一见燕机枢居然能说汉语,路涛对其登时便多了几分的好感,很是和煦地便叫了免。
“大将军,下官……”燕机枢在挺起身子的同时,脚下悄悄地挪了两小步,已然贴到了离路涛只有一步半之距处,口中轻声地呢喃着,言语含糊不清,当即便令路涛下意识地前倾了下身子,就在此时,只见燕机枢突然一抖手,
已将暗藏在衣袖中的尖刀握在了手中,奋力便向路涛的胸膛刺了过去。
“啊……”
路涛到底是武将,尽管措不及防之下,颇显慌乱,可仓促间还是快速地一横臂,挡在了胸前,手臂当即便被刺出了个血洞,顿时便疼得惨嚎了起来。
“杀汉狗!”
“杀啊!”
……
就在燕机枢动手的同时,原本已然缴械投降的三百余高句丽士兵突然暴动了起来,狂呼乱吼着便向路涛所在处猛冲了过去,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狗贼,受死!”燕机枢到底只是个文官而已,手上的力量并不算大,一记突刺尽管凶悍异常,却并未给路涛造成太重的伤势,这都还没等燕机枢收刀再刺,路涛已然反应了过来,只见其左手手腕一翻,便已抓住了燕机枢
持刀的手,顺势一扭,便已将燕机枢扭得一头跪倒在了地上,右手顺势往腰间一抹,佩刀便已抽出了鞘,一声怒吼之下,一刀便向燕机枢当头劈了过去。
“汉狗,尔等不得好死,老夫……”燕机枢持刀的右臂被反扭之下,整个人的重心都已失衡,尽管已瞧见了当头劈来的刀光,却根本无法作出闪躲,只来得及偏了下头,便被路涛一刀从肩头斜着劈进了胸膛,饶是如此,燕机枢也自不曾求饶
,反倒是咬牙切齿地便怒骂了起来,然则没等他骂完,路涛便已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燕机枢的后背,将其生生踹得翻飞了出去。
“保护将军!”
“杀光贼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番变故虽复杂不已,可其实不过就是瞬息间事罢了,直到路涛踹飞了燕机枢之际,紧随在路涛身后的众亲卫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刹那间,抽刀出鞘声便即暴响成了一片,不仅如此,
原本正在后方闲聊的三千幽州军将士们也都从惊诧中回过了神来,齐齐怒吼着便向那三百余高句丽士兵冲杀了过去。
“混蛋,竟敢阴老子,屠城!”在强悍无比的幽州精锐步军面前,那三百余高句丽老弱病残就跟豆腐渣也没啥区别,双方只一个对冲而已,三百余高句丽士兵便被汹涌而来的幽州军将士斩杀了个精光,饶是如此,路涛兀自不解气,咬牙
切齿地便下了屠城之将令。
武次城不过只是座弹丸小城而已,全城人口也就两千余罢了,在幽州军的屠刀面前,自然不可能有丝毫的抵抗之力,随着大批幽州军将士的进城,不大的武次城中很快便响起了阵阵凄厉的惨嚎之声……
“陛下,不好了,汉狗的舰队突然杀至武次城了……”戌时将至,国内城的王宫书房中,高位宫正与大对卢高书启等几名心腹重臣商榷着军机要务,冷不丁却听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已然踉踉跄跄地从屏风后头闯了出来,连见礼都顾
不得,便已是惶急无已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自高树心兵败高句丽县之后,高位宫已是十数日不曾睡踏实过,每日里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饶是如此,前线军情如火之际,他也不敢稍有懈怠,一直在殚精竭力地谋划着上殷台一线之防御事
宜,可却万万想不到幽州军居然给他来了这个手暗度陈仓,登时便被惊得跳了起来。
“陛下,今日一早,汉狗的舰队突然出现在武次城外的海面上,县令燕机枢自知难敌贼军势大,决意行刺贼酋,现有绝命书一封在此,请陛下过目。”
见得高位宫惊惶若此,前来禀事的老臣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一抖手,从衣袖里取出了封信函,双手捧着便往前一递。
“该死的汉狗,欺人太甚!”三两眼看完了燕机枢的绝命信之后,高位宫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没旁的,为了确保能在上殷台一线挡住幽州军,高位宫已将所有能调动的兵马都派去了前线,如今国内城以及丸都城中所有的守军加
起来都不足三千之数,一旦幽州军水师赶到,以目下两城的兵力,根本无力抵挡幽州军的强攻。
“陛下,事急矣,如今正是南风天,贼军水师顺风而来,最迟后日午间便会进抵我国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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