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在香格里拉酒店为益西旺姆的到来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集团高层都来参加——包括老罗叔和雁南在内。
经过酒店的短暂休息,益西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藏服,各式珍珠玛瑙和首饰佩戴整齐,更显雍容华贵。
老罗叔见到益西旺姆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实在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也不好冒昧的问她。
“欢迎益西拉,噶追噶苏(欢迎欢迎)……”格桑带头用藏语讲话。
“嘎祝切、嘎祝切(谢谢)……”益西旺姆微笑着用一口流利的藏语向格桑等人感谢和致意。
落座之后,益西旺姆和雁南分坐格桑左右两侧,从在机场那边观察,益西旺姆肯定是一个藏民不假,所以,今天的宴会上,格桑没有上鸡鸭类和水产类菜肴。
欢迎宴会很热烈,大家在热情和欢笑中结束了晚宴。
格桑夫妇亲自陪益西回到特意安排的豪华套间里。
“怎么样,还习惯吧?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啊。”格桑很客套。
“没什么不习惯的,我过去在非洲搞公益,条件比这里不知道艰苦多少倍呢……”益西今天很健谈,可能是心情的缘故吧,谈了很多过去格桑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在我心里可一直是个谜啊,上次听你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是打算在州里定居还是?”格桑一直惦记着此事,已经在州里准备了一套别墅给她。
“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雁南很漂亮,你可要珍惜哦,看样子又要当爸爸了?”
“五个多月了……”雁南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常听格桑说起你,他可很崇拜你啊,今天一见我都羡慕嫉妒恨了,你这么优秀,又是单身,我可得看着点儿格桑了……”
“不用看着他,我和格桑是不会有故事发生的,要是有故事早在几年前就有了。”
“我还是有种危机感,你太有魅力了。”雁南今晚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瞒你,我都四十过了,抱定了独身……”要不是益西自己说出来,谁也不会想到,更不会相信她已经四十过了,你看她的皮肤,光洁而富有弹姓,眼角没有一丝的皱纹,咋看咋像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和你看玩笑呢,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这么多,可别笑话我啊。”
“哪会啊,这说明你在乎格桑啊,看你们幸福我很开心。”看来益西并没有因为雁南的醋意而有什么不快。
格桑坐在一旁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女人在一起就是麻烦。上次在渠首县,雁南见到严晓敏和拉毛草也是这种态度,好像自己的老公是个香饽饽似的。
提到严晓敏,格桑不禁想起了家乡的油菜花,那一年,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一帮要好的同学相约去野游,年少的格桑和严晓敏来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油菜花地头,夏曰的阳光烤着大地,金黄外诱人。严晓敏是县城里长大的姑娘,在这个刚刚被南来风吹过的小地方成了第一批敢穿裙子的女孩,每次看着她白皙的小腿,格桑的心跳就加速。其他同学都进山了,这里只留下格桑两个,一前一后,格桑总是羞涩的跟在严晓敏的身后,不敢加快脚步,更不愿落的太远,就这样在烈曰炎炎下漫无目的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走了多久,严晓敏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大汗淋漓的格桑,问道“渴吗?”
“不……渴……”格桑更加紧张了,薄如纱的裙子紧紧地贴在严晓敏的身上,胸前的肉团曲线分明,格桑不敢多看,咽了一口吐沫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休息会儿吧,我累了。”
“好,好,休息,休息。”格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和女孩子单独相处过,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擦把汗,看你热的。”严晓敏掏出自己的粉色小手绢,给格桑的额头擦汗,当手绢擦到鼻子的时候,格桑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自己来。”
“给。”严晓敏把自己的手绢塞到了格桑的手里。
“谢谢。”
“马上就高考了,我真担心自己考不上……”严晓敏摘下一朵油菜花,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你不是已经预选上了吗?应该没问题的。”那时候参加高考前有一次学校组织的预选考试,凡是预选考试不通过的考生不允许你参加高考。
“全校三十个预选名额,我是倒数第三,能有多大的戏?你又是不知道,我们学校每年能考走的也就是十个左右,你是前三名,你一定能考上的。也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严晓敏略显伤感。
“晓敏,我们一起努力好吗?你数学不好,我帮你补习好吗?”
“来不及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
“能学一点是一点,就算今年考不上,明年补习不也轻松一些吗?不能放弃的。”
“我爸说考不上就让我招工,不让补习……”
“你们城里人还能当工人,我考不上就只能放羊了,你知道吗,我不想放羊。”
“我也不想当工人,就想和你一样考大学……”严晓敏红着脸,眼睛扑棱棱的看着格桑。
半晌无语。
格桑那时候真的太天真了,说到底就是傻,竟然没有听出严晓敏的意思。如果他能在那个时候和严晓敏向前发展一步——哪怕是一小步,在那个金黄色的油菜地里,只有稍稍主动一点儿,也许,今天的严晓敏就是格桑的枕边人了。
“想什么呢?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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