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原本就酒醉的赵显,愈发的嘴里,枕着胳膊爬在桌上,一手把玩着酒盏,另一只手扯着楼冬封的衣袖。
“俞百香她还念着你。君卿啊,你若不喜她,我们换换好不好,你要你的才女,我要我的草包。君卿你说好不好。”
楼冬封举盏的手一顿:“季音,你醉了。”
“啊——君卿啊君卿。我又在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要对她好。”
“我知道。”
赵显却是轻笑的摇头摆手:“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太子,你为她这般沉醉不醒,不值得,不是吗?”
赵显掌心捂养:“是啊,何尝不是回头无力。可我不喝醉的时候,就总是会想到她,这一年内,关于她的大小事太多了,我一件件的都会想起来,你让我怎么释怀,这一年里,你也知道,我都为她做了多少事。”
“她啊——,配不上你的喜欢。季音你就醒醒吧,你不是闲王弃子,你是太子啊。怎么能把眼光过多的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那?”
赵显话语悲戚:“太子又怎样,太子不也想要的,都得不到吗?我比起常人的得不到,只是多了一层隐忍罢了。可现在,我不想忍了不行吗?我忍不了啊,我的——太疼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了好几句的疼,最后哀求的问他:“你不喜,我们就换吗?我不嫌弃的。”
楼冬封深深的蹙眉:“季音,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赵显不解:“我,怎么会。我一心都想她好的,怎么会害她,谁都会,但我不会。”
“季音你是太子。”
赵显捧着酒坛尽饮:“太子?若我不是太子,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因为我会更加名正言顺。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你季音不可能不是太子的。”楼冬封夺过酒坛也是一番豪饮“今日我便陪你一醉,醒了我们便掀过此事,往前看。其实一个人,也没有多难忘。”
赵显笑:“是啊,没有多难忘的。是啊,是啊,我若还是三皇子就好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不停的喝着,直到眼前的酒壶酒盏空空。楼冬封醉眼迷离敲了敲坛子。
“酒没了?”
赵显搭肩站在他身侧侧,拍着他的心口:“君卿啊,我说的醉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啊——。”悠长的哀叹,似有千言万语也化作一声感叹,
但愿吧。
青木召呼方信和酒肆的小童三人合力,才将烂醉的二人搀扶下楼。将世子交与随行的方信,搀扶着太子,去寻马车。
只听身后,世子狂声呕吐。方信又扶不住挣扎的世子,世子一头扎到在地。
方信急的跑过来:“青木大人,怎么办,世子不让小的碰。”
青木只得将太子交给方信:“将太子送到岚风别苑。”
青木疾跑过去,搀扶起世子。
“别碰我,谁都别想碰我,你们这些贱婢。”
“世子,是我,我是青木。”
“你也不行,爬床贱婢统统都得死。”
喝醉的人身沉,他又极度不配合,青木连连中招,被他打的胸口疼。
“世子爷,俞百桦还在家等着爷回去那?爷若不起来,今晚可就见不上世子妃了。”
“百桦~哼,笨胚一个,输了牌还赌气那。青木快扶我到榻上去,我要看我家笨胚。”楼冬封满脸笑意,伸着一直胳膊,青木赶忙搀着起楼冬封。
楼冬封突然看到什么,将他甩开,跄踉的走到道边,从夹缝中去挖开了花的黄花郎。
青木欲哭无泪:“爷,现在可不是,挖药材的时候。”
楼冬封一直不得要领的挖,青木劝不过,只得上前一把薅掉叶花还有绒球,递与楼冬封。楼冬封喜笑颜开的拿手帕包好。
“我们现在去见百桦吧。”
青木这才把他搀扶到马车上,楼冬封一上车坐了一会,就撩着帘子,恼他:“不对,这里没有百桦,藏哪了,我要下去找她。”
“爷,世子爷,赶马那。你消停些。吁——”青木勒紧缰绳将马停下,反手将世子推回马车里。
“俞百桦不在这里,我现在就带爷去寻。爷要是不乖的话,俞百桦就不见了,你再也见不到了。”
“你胡说,不可能见不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
“不信,爷就试试喽。”楼冬封蹙眉,乖乖坐定一言不发。
方信扶着太子,四下雇马车。因着太晚,街上人烟了了,这可把方信急坏了。
这时一个小厮上前来,出示了一块令牌:“我家三公子醉了,还是交由小的带回去吧。”
方信见他有令牌,又喊太子三公子,端的是谨慎,便不疑有他。
“你的马车那?”
小厮指向身后华贵的马车,方信端详一番,放心的将太子交给小厮。再回身,回侯府的马车早已走远,方信摇了摇头,还是走回去好了。
夜色太深帘子掀开,依稀看见车上有人。
“将太子放在此处,真是醉的好厉害那。”
“大小姐你不顺手,这活还是交给欢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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