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沐荿?”她皱着眉头再次问了这个问题,是在确定什么吗?
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少说话的比较好。
祎寒原本拉着我的手现在干脆换做了揽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太紧张,他替我解释道,“她姓沐,三点水的沐。你是打算一直让我们站在外面,还是想要干我们回国去?”
听见祎寒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了,傅梓瑞就算再不愿意我出现在在这里,可是现在皮升铭又是危急关头,再加上祎寒是他的亲弟弟,不管她再怎么不开心,这个时候也要为大局考虑着。
她只好将放在门上的手拿了下来,后退了一步,为我们让出了路来。
祎寒搂着我往房间里面走去,傅梓瑞在后面关上门,虽然我一直再往前走,不曾回头,可我总觉得,傅梓瑞一直在看着我们。
这个房间从刚才的门里面进来是一个客厅,穿过客厅再走进一扇门里面才是皮升铭的卧室,此刻,皮升铭的医生团队全部都坐在客厅里面,时刻准备着,当看见我和祎寒的时候,纷纷站了起来,“嗨,mr.fu!”
祎寒松开我,对领队的医生握手,然后询问皮升铭的情况。
傅梓瑞关了门就直接回到了皮升铭的卧室,在他的床边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医生带着我们一起走了进去,他对皮升铭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检查之后普,用了一句中文说了四个字,每况愈下。
紧接着用英文跟祎寒说了目前的详细情况。
中文的意思大概是说,因为连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了,大脑已经逐渐进入彻底休眠状态,导致皮升铭昏迷醒来,并且是一旦昏迷,就不可能有好转了,他不会再醒过来了,目前就是等他身体其他的机能停止工作之后,也或者说,等到他彻底的丧失了呼吸功能之后,他就去世了。
祎寒问他们,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他们纷纷摇了摇头,他们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接手了皮升铭的病情,一直在维持着他的身体,可他的身体机能比其他人都要下降的快,能熬过了十几年对他个人而言,已经是奇迹了。
言下之意,就是,皮升铭现在就只能等死了。
祎寒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骨瘦如柴的皮升铭,问道,“我们现在说话他也听不见吗?”
医生说,因为各个器官的功能都在下降,他不见得还能听得到声音,就算能听得到,他的大脑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那……他还剩下多少时间?”祎寒最后问道。
医生说,最多也就还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旁边就传来了傅梓瑞无力的哭声,她一定是哭了很久,喉咙才会使不上力气,声音那么虚弱。
她双手握住皮升铭的手,我看着他雪白的皮肤上,透明的眼泪一点点浸湿她脸上细腻的毛孔,她抱怨着为什么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世界上有那么多伟大的科学发现,却没有可以治这种病的办法。
她更难过的是,这个病魔剥夺了皮升铭作为一个人本该有的言行自由权。她说,皮升铭已经很久不能说话了,但是她知道,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很多事情想要交代,可是没有办法表达,就算不能说话了,不说是肢体表达,为什么就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一下。
她说,这比灵魂被囚禁还要可怕,死亡在这个病魔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只是,她自私的不想让他选择死亡。突然间发现就算他连眼珠也动不了,可她至少还能看见他温柔如水的目光,至少她还能从他的目光知道他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有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所以,她真的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祎寒在她的身边坐下,“我知道你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它终究是个现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与死神对抗,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在剩下的日子里面安心一些,即使他感受不到,可你不能不知道,其实他的内心里面是不像你难过的,所以,你别辜负他,你应该做的就是珍惜剩下的这几天时间,而不是在哭声和抱怨声中度过去。”
祎寒越说,她越是哭得厉害,双手抱住了脑袋,我看着她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了床单上面,放肆的绽放出不同的形状。
我知道她的无助,害怕和痛苦,如果是我,我想我大概也要害怕的疯掉了。
我心疼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医生说了或许他还有听觉,说不定,其实也还有理解能力呢?有的时候,有些突然的奇迹真的不是医学可以解释的,但是不管怎样,没日没夜的的哭泣,总是没有意义的。他喜欢听什么歌,放给他听,或者你唱给他听。你跟他说一些你们过去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又或者说是他感兴趣和在意的事情,你不要管这样做他会不会知道,说不定他就知道了呢?总比不停的哭泣有意义些呀。”
傅梓瑞突然缓慢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能听到吗?”
“万以可以呢?为什么不试一下?”我看着她回答。
她带着眼泪点了点头,颤抖道,“好……”
祎寒拉住她的手,“不管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总得先去吃点儿东西,你看你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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