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确凿,琴酒又昏迷着无话可说,一应但凭卿酒酒说。
皇后冷眸一扫,她随便点了个贵女道,“你,将所有人的事细说一遍。”
那贵女畏惧地瞅了抽卿酒酒,然后事无巨细地回禀。
众人听完,皆沉默不语,事情的前前后后,确实是骁王婢女琴酒的不对。
那贵女又补充道,“琴酒应许是气不过,伸手就去扯长乐县主的披风,让县主春光外泄,甚至连……连腰线以下的蔷薇花胎记都露了出来,所以县主才动手的。”
“蔷薇花胎记?”皇后惊疑一声,她同皇帝对视一眼,又问,“是何颜色的胎记?”
“殷红色的。”那贵女道。
帝后两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卿酒酒心道不好,起先琴酒说的那什么媚骨生花,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帝后两人的反应,只怕绝对不是好事。
她不自觉看向皇太子,皇太子也是面容肃然,少有的冷寒。
“你信口胡说!”另有一贵女站出来呵斥道。
卿酒酒看过去,却是鸿胪寺少卿左家的左飞燕,她曾在法华寺顺手救过一命的左家庶女。
左飞燕道,“县主后背让地刺划伤,留下很多伤口和血,哪里有什么殷红色的胎记,分明是伤口留下的血而已。”
她这样一说,那贵女也不能肯定了。
皇后眼神锐利,她盯着起先那名贵女,“你倒是在想想,到底是胎记还是血?”
那贵女噗通一声跪地上,声音都在发颤,“回娘娘,民女……民女不确定。”
皇帝轻咳一声开口,“既是衣衫破了,后背还有伤,差个宫娥和女医官过来就是。”
卿酒酒心头寒凉,到这会,她自然明白自己那胎记是不能见人的。
她微微低着头,对皇帝和皇后敛衽行礼,“长乐,谢过皇上和娘娘的关心。”
皇后对雨秋一点头,雨秋上前来赶紧扶住卿酒酒,“县主,随婢子来。”
卿酒酒应了声,嘴角含笑道,“有劳雨秋姑姑了。”
“不妨事,”雨秋道,“县主起先英姿,好生矫健,令人钦佩。”
雨秋径直将卿酒酒带回了锦澜苑,早有女医官等在那,卿酒酒进门,雨秋便道,“县主身上有伤,多有不便,容婢女帮您宽衣。”
卿酒酒死死拽住披风,扯了下嘴角,“雨秋姑姑可是伺候皇后娘娘的,长乐不敢。”
雨秋不软不硬的道,“这有什么,县主不便罢了。”
卿酒酒神色一冷,“我向来贴身不用人伺候,雨秋姑姑还是候在外边的好。”
雨秋脸上笑意敛了,“长乐县主该是乖乖应得好,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卿酒酒冷冷地看着雨秋,尔后一字一句的道,“不劳雨秋姑姑费心,长乐让医官一并检查了就是。”
雨秋挑眉,“好。”
卿酒酒哼了声,披风一扬,转角率先转进了里间,那女医官对雨秋行了一礼后,两人对视一眼,才跟着卿酒酒进里间。
卿酒酒抓着披风带子的手就没松过,她反手摸进后腰尾椎的位置,不自觉皱起眉头。
她这胎记,怕是避不了了。
女医官进来,瞅着雨秋没看向里头,便几步过去将木窗打开。
窗外,正是紫袍的皇太子殿下。
卿酒酒心头诧异,皇太子被外面的白岩送进来,他人坐圈椅中,理了理袖子,仍旧一派慵懒入骨。
女医官低头站在一边,低眉顺眼。
皇太子长话短说,“你尾椎上的蔷薇花胎记,是古籍记载的媚骨,媚骨生花,及笄之后,骨呈玉色,媚惑天成,将会是致天下大乱的妖祸!”
卿酒酒呐呐无言,“你怎么知道我那里有胎记?”
皇太子扫她一眼,屈指轻敲,“皇后的人就在外面,你打算怎么办?”
卿酒酒皱起眉头,她想了会,心狠的问,“可有匕首?”
闻言,皇太子从袖子里摸出把小巧的匕首来,那匕首通身银制,上刻优昙婆罗花花纹,很是精致。
卿酒酒也没避讳他,直接解了披风,扭身照着尾椎胎记的位置一刀剜下去。
霎时,鲜血浸染,殷红如火。
琥珀眼瞳骤然一缩,皇太子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卿酒酒手起刀落,咬着唇生生剜下尾椎那块皮肉,她痛的小脸煞白,唇都咬破了,然手还很稳。
那块印有胎记的皮肉落下来,卿酒酒松了口气,她瞅着脏了的银匕首,扯了扯嘴角,“弄脏了你的匕首,下次擦……”
“不必!”皇太子接过匕首,并弯腰用帕子拾起她那块皮肉。
卿酒酒松了口气,她趴在床榻上,招呼女医官来处理伤口。
皇太子不能久待,他深深地看了卿酒酒一眼,手一撑,跃出木窗,回到木轮椅里。
女医官谨慎地关上木窗,对外间的雨秋喊道,“雨秋姑姑,县主后背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并无任何胎记。”
雨秋半信半疑,她亲自进来,撩起卿酒酒背上细纱一探,果然伤口纵横,特别是尾椎那里,鸡蛋大小的伤口触目惊心,很是骇人。
“这伤怎像利刃剜的?”雨秋问女医官。
女医官赶紧道,“回姑姑,县主的伤尽是赛马之时的地刺所伤,尾椎那伤,应该是县主摔下马时,被地刺倒挂住皮肉,马匹一时速度极快,尖锐的地刺便将县主的整个皮肉都给剜了下来。”
雨秋皱着眉头,她看了会卿酒酒,见她似乎累地昏睡了过去,适才道,“伤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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