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口红也洗得差不多了，没了假发套，沫溪颜的长发从后披散开，有些被水打湿的头发黏在她小脸上，她的脸和双眼都红红的，轻张着唇惶恐颤抖的呼吸，格外的狼狈。
虽狼狈，可那张小脸，却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白皙，柔嫩，年轻
那双从镜子里望着他的轻颤双眼，红光流转，却依然是干净，通透的。
在沫溪颜身后强制压着她的男人，骤然紧咬牙根，盯着镜子里沫溪颜的那双冷眸，丝丝缕缕都是阴狠和憎恨。
“告诉我，你是谁？”司黎川开口，声线狠厉，同样也沙哑。
沫溪颜战栗不止，眼泪的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滚，“这位先生，啊”
沫溪颜刚开口，司黎川拽着她长发的大手狠心往下猛地一扯，沫溪颜当即痛得惊叫，眉尖疼痛的蹙紧，汹涌剔透的泪珠在她涨红的双眼一下胀满，而后猛地啪啪往下砸。
沫溪颜忍着喉咙里的哽泣，颤着双唇盯着镜子里男人势狠阴鸷的脸庞。
“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司黎川咬牙说话间，身体用力往前将她桎梏在身前。
“嗯”
沫溪颜闭眼，哽咽的闷哼。
“叫！”
司黎川抓着她的头发，凶悍的盯着她。
“呜”
一声低泣抑制不住的从沫溪颜嘴角满了泪珠，凄楚的看着他。
司黎川盯着她，她越是在这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胸腔里的愤怒便抑制不住的往胸口外冲。
这个女人，该死的女人
“我想杀了你！”
司黎川如野兽般狂吼一声，猛地甩开沫溪颜的头发。
旋即，沫溪颜只觉腰上一紧，接着，一股骨头都绞痛起来的剧痛袭来。
沫溪颜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痛呼，“你要干什么？”
司黎川的心正被一股汹涌难以消解的怒火与恨火焚烧着，他需要发泄。
“好疼呜”
腰骨被他掐握得生疼，沫溪颜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就是要折磨她，让她痛是不是？
“呜”
沫溪颜眼泪跟冰豆子似的不停的从她眼角往下滚。
他的双掌不停的在她腰上使力，大有要将她拦腰截断的势头。
“啊”
沫溪颜又疼又怕，内心的悲苦冲破喉管，大哭出声，“我腰快要断了，你别这么折磨我，我痛死了”
司黎川面庞狰狞，赤红的眼眸阴凉眯紧，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翻转，两条长腿压抵着沫溪颜的双腿。
“”
沫溪颜哑泣，垂着沸红的眼睛看着他狠狠掐着她腰的大手，冰凉的小手痛到难以忍受，惊惶的去扯他的手，扯动的时候，她眼角的泪四溢横飞，可怜害怕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司黎川双眼充血，直接蛮横抓过她的手放到他沉沉跳动的左心口。
那样的有力震撼，盛裹着他的愤怒和恨意。
沫溪颜小脸煞白，红着眼颤抖的盯着他，小脑袋摇头更快，瑟缩的想将手抽出。
司黎川蛮狠摁紧，沉鹜俯下身，另一只手的虎口掐捧起沫溪颜的下巴，盯向沫溪颜的猩红双眸宛若缀满了毒汁的蛇口，“我是谁？嗯？叫我什么？说，叫我什么？”
“呜呜”沫溪颜掌心抖个不停，哭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说是么？好，好，我干脆现在就杀了你好了”反正都是痛！
司黎川阴狠说完，丢开沫溪颜的下巴，粗粒的手掌往她纤细的脖子而去。
“二爷！”
沫溪颜大哭，终于，终于还是叫出了那两个字
司黎川往下的大手就那么停滞了下来。
洗手间里。
除却沫溪颜被他逼到崩溃边缘的痛哭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司黎川狠凝着沫溪颜的双眸，逐渐被另一重更深更浓的烈红覆没，可他狰狞凶狠的面庞，却反而骤然苍白如雪。
心跳声也没有了，开着的水龙头哗哗落下的水声，他也听不见。
司黎川眼前浮现的，只是这四年来，他，念她成狂的每分每秒。
怒意，恨意，都无法囊括他此时的心情。
因为这里面，还有深沉浓郁的爱恋，以及不敢相信的惶恐，害怕，这也不过是他午夜梦回的执念。
沫溪颜隔着重重泪雾望着司黎川的脸，喉咙哽塞刺痛。
“沫糯颜。”
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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