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遇缓缓闭上了眼,他低声道:“周家之所以会毁,这都是因你的父亲早年贪污受贿导致的,我不知是谁跟你说过,是我爹告发了你父亲,才导致周家从此消失,但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咎由自取,与我爹没有关系,而说到我傅家跟你周家唯一的瓜葛,是我爹受你父亲的委托,保你不死而已。”
周志寅瞳孔條的放大,“这不可能!我父亲是被陷害的,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绝对不是!”
傅谨遇缓缓俽开了眼帘,眸底闪烁着幽深的光,直视着周志寅颤抖闪烁的瞳孔,他的语气依然平静道:“看来,那个人跟你说了截然相反的真相,小志,我想你应该早猜到了,你身为周家直嗣子弟,出了那种事,你怎么可能会只是流落街头那么简单?”
周志寅忽然沉默了,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傅谨遇继续道:“当时发生那件事时我年纪不大,虽说多少听我父亲谈起,只是之后我父亲也意外身亡了,关于你的事他来不及跟我解释,在之后见到你,才想起我父亲的叮嘱,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将你带进傅家吗?这就是理由。”
眼眶再一次湿润,泪水随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到了裤腿上,周志寅掩面失声痛哭去了,同时哽咽着哑声道:“原来,真的……是这样,管家,利用了我七十年了,我终于,可以瞑目了。”
实际在很多年之前,周志寅就调查过了。
周家败落的主要原因是他父亲贪污受贿,被管家告发后查封了。
而幕后真凶,正是那个表面唯唯诺诺却阴险毒辣的管家,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仇恨周与傅家,竟使出了这种手段。
调查出这样的真相,周志寅无论如何也无法信服,他内心深处的谴责不允许他承认这样的真相,因此他暗示自己这都是假的。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比谁都清楚,这,是真的!
否则他也不会将傅家人留到如今,甚至因为愧疚,而将这个听说是傅谨遇的曾孙,傅谨琛带进了家里,还给他补偿,种种行为表明,他一直愧对傅家。
“管家,果然是那老家伙啊,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我傅谨遇佩服,只是时隔多年,早化一坯黄土了,只是如果被他知道我傅谨遇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会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吧。”傅谨遇嘲讽的冷笑一声,那个阴险的老家伙算计了一生,却算不准他傅谨遇。
虽然迟了七十年,不过,有些东西总该物归原主的。
“真是可笑啊,傅先生,你后悔了吧,后悔待我如亲弟弟,却反被我捅了一刀,而我,傻乎乎的被人利用这么多年,也是有够蠢的,再聪明又怎样?还不是被人利用却毫无所知,我周志寅,这一生,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周志寅抬起头,这一次,他终于敢直视他的瞳孔了。
以前虽与他直视,却从不敢过多去探究,更应该说,是怕被他察觉到他眸底深处的仇恨,因此错过了他多次凝视着他的关心与照顾,这么说起来,他跟他的父亲倒是一样,都是咎由自取。
“确实挺后悔。”傅谨遇正色道,听到他这话,周志寅的眼神立即黯淡下来。
“后悔没能多陪你几年,后悔真相过了这么久才能告诉你,后悔自己太过傲慢自以为是,让你这些年带着仇恨与痛苦活着。”傅谨遇的眸底深沉而幽暗,谁又知道,在清醒的这七十年里,他后悔了多少次,同时也看清了许多许多。
他之所以能如此平衡的将他们如往常对待,无论是他的妹妹傅清柔,还是小厨娘小彩灯,战友冷卫,这些与他相差了七十年光阴的昔日亲人与友人,原因就是因他的年龄与他们并无差别。
别忘了,他也度过了七十年,虽说是如同坐牢般暗无天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傅谨遇,实质确实是一位九十多岁高龄的老人了。
周志寅一怔,忽而又自嘲的一笑。
傅谨遇越宽容,他内心的谴责就越重。
似乎从以前就是如此,对付敌人,他阴险狡诈,但对于身边的人,他从来都是心慈手软的,总是能微笑着包容他们的过错。
只可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也回不来了。
“傅先生,我知道你过来所为何事,但很可惜,如今的时代今非昔比了,我们的恩怨虽然是一笔勾销了,但周氏集团,你有本事就抢回去,没本事那就怪不得我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今的周氏集团是我的产业,可不是你傅家的。”周志寅的眸底划过一道异光,嘴角弯起了一抹挑衅的弧度。
他忽然想看看,就凭他如今的能力,在这个全新的社会上,能做到什么程度,集团最后会怎么样,他已经不在意了,他能拿的回去就还给他,若没本事,可就怪不得他了。
“抢?我为何要抢?”傅谨遇一副明知故问的态度,语气十分轻挑。
“喂!我不管你多少岁,但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这这句话,我爷爷就会把集团拱手让给你吧?你做梦!”周若阳看不惯傅谨遇的态度,当下也不管他是谁,总之他不爽就要怼回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
“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口气?”
傅谨遇与周志寅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口的,斜睨了周若阳一眼,两人的眸底划过一道锐利的冷光,在两人的冷眼瞪视下,周若阳下意识的一哆嗦,“爷爷,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说错什么?哼,我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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