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荣西臣靠坐在床上,目光淡然地看着她,低声问道。
宁汐抬眸看他,扯了扯嘴角,说:“没什么,伤口都处理好了,你不要再乱动了,躺着好好休息才能够好,我到楼下给你倒点水喝药。”
说着,她就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恰好看见容谢送方然出去,便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等一下……”
容谢和方然都停下了脚步。
宁汐走过去,看着容谢说:“我再问方医生几个问题。”
容谢眸子微微一沉,扫了方然一眼后,就点头转身离开了。
方然看着宁汐,微笑:“宁汐小姐不用这么着急跑下来的,我给你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在护理七爷伤势方面还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说着,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宁汐。
宁汐看着上面写着方然诊所几个字的名片,心底正泛着嘀咕,抬眸看向他时,眸底也多了几分复杂,“方医生看起来也没有多大,那么快就有自己的诊所了?”
方然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笑道:“家里就是开诊所的,所以也算是给自己打工了。宁汐小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越深入交谈。
宁汐就越觉得奇怪,感觉这个方然明明和实验室的方然是同一个人,可是这气质和状态,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知道的方然应该是个内向敏感的大男孩,但现在眼前的这一位,在面对荣西臣时都能露出从容淡定的微笑,浑身的气质还带了几分儒雅莫测。
让她越看,越是充满了怀疑。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有点好奇。”
“宁汐小姐请问。”
“我听说方医生的专业是制药,曾经还在宁氏制药实习过一段时间,怎么改成临床了?处理内外伤应该不是你的强项。”
宁汐是斟酌了一番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探,目不转睛地盯着方然看,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谁料那方然从容地笑了笑,“宁汐小姐可能不知道,其实临床才是我的主修专业,学习制药,大部分是因为爱好。几个月前确实在宁氏制药学习过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受益匪浅了,不过很遗憾,没有那个福气继续留在那里。”
这样的回答,宁汐也辨别不出到底是真还是假。
只是心底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方然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方然。
那个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绊倒荣一航和宁茜复仇的证人。
她不敢赌。
反正方然现在也成为了荣西臣的私人医生,那就意味着以后还有再次接触的机会,现在,急不来。
“原来如此,那方医生真是很有医学天分,好像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考博成功了吧?”
方然谦虚地笑了笑:“是的,不过还是需要努力学习,毕竟临床主要靠的还是积累经验。”
“嗯。那我就不打扰方医生了,要是有其他的问题,我再给你电话询问。”
“好的。”
方然点了点头,便一个人走了出去,上了车,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出了别墅。
看见车子已经开走,宁汐失神地站了一会儿,脑子里也是一团乱如浆糊。
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对于自己的死,她到底有什么办法把荣一航和宁茜绳之以法呢?
制造舆论?
她也想过,但是这水花溅得太小了,再加上荣一航现在已经进了荣家族谱,荣家老爷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孙子卷入那么大的舆论中心。
荣家的势力,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被蓄意谋杀……
宁汐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眼前这一条路黑暗无比。
甚至看不见一丝的曙光。
周围都充斥着荣一航母子以及宁茜猖狂的笑声——
“不是想报仇吗?来呀,只要有证据,我们等着你!”
“就是……还在挣扎什么?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以卵击石,还不如乖乖回到地狱里去陪你那小野种!”
“宁曦,死了就死了,活过来就能够找我们报仇了?就能够把我们送进监狱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宁曦,去死吧!”
“宁曦,就算重新活过来又能怎么样,你是斗不过我们的!哈哈哈……”
几人的笑声骂声如同魔音缭绕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刺激着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宁汐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拼命地摇头,“不……我不要,我不甘心!”
没有证据又怎么样?
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报仇!
不能将荣一航母子和宁茜绳之以法,没关系,那她就亲自动手,一命抵一命,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这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宁汐猛地抬头望向远方,一双眼睛已经腥红的布满了红血丝,充斥着不甘愤怒以及憎恨,交织在一起,让她本来就因痛苦而惨白的脸色看起来越发森冷决然……
***
两天后,房间内。
“你等一下,我帮你换个绷带,再穿上西装吧。”
荣西臣坐在沙发上,眸色沉凝地看着她从医疗药箱里拿出了绷带,将他身上的旧绷带给换了下来,动作轻柔,好像怕会弄疼他一样。
宁汐低声叮嘱道:“衣服不能穿太紧的,别勒住伤口,今晚去晚宴也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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