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陈烈压下心底一闪而过的惊疑,貌似漫不经心般的问道。
“你或许听过他的名号……”
寸魄瞥了陈烈一眼,作为杀手自然做好了有一天被人杀死的觉悟,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倒是显得很坦然,语调怅然的说着:“十步无敌……”
陈烈的瞳孔猛地一缩,代替寸魄说出了接下来的两个字:“……兵王!”
这个称号对于每个暗世界的人来说都不会陌生,陈烈更是极为熟悉。
“没错,兵王……咳咳!”
寸魄咳嗽了几声,表情复杂,生命的迹象在他身上越来越微弱,但在提起这个代号所代表的存在时,整个人竟然又恢复了几分神采,那是浓郁到极致的执念。
他盯着天空,眼眸中有了缥缈的焦距,仿佛那个人再度出现在了他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一次!”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寸魄猛地喊叫出声,这一道让所有人惊愕的大叫,也用掉了他最后一分气力,生命特征顿时急剧的衰减起来。
“喂!”
陈烈一怔,旋即急急地问道:“你跟他有什么仇?”
然而寸魄没有回答,眼中的神光黯淡下去,声音也彻底变成了梦话般的依语:“我……只是……想,跟在……你身后……”
“寸魄!”
陈烈大喊了一声,心里的疑惑与某种古怪的焦虑让他伸出手,拂向寸魄的身体,想要为他吊住一条命,但最终,手在将要触及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将凶名传遍一百六十多个国度的疯绅士已然失去了所有反应,胸口不再起伏,脉搏与心跳也再也听不到,感知中的气机亦是彻底湮灭,那辛苦修持的暗劲则随着逝去的生命一道,从这具尸身上慢慢的消散。
他下手因为寸魄行为的愤怒和被逼暴露的烦躁太重了一些,若非暗劲本就是钢铁般的意志与突破人体极限后蕴养出的气力结合的产物,勉强维系住了一口气,寸魄应该连说这些话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死了。
但寸魄撑着说出这些话,又明白自己不可能被放过,将一股执念宣泄出来后,那口气自然也就吊不住了。
叹了口气,陈烈有些默然的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杀寸魄自然是没有做错的,且不提他滥杀无辜的行为和残忍暴虐的性格,单是想要致包括温静涵在内的舒家人的性命于死地就已经构成陈烈杀他的理由了。
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啊……反而还增添了更多的疑惑,这让陈烈有种烦躁到想要发泄的冲动。
不过,事情终究告一段落,他也不是为理不清的事情反复钻牛角尖的人,虽然对寸魄说的话有些在意,可眼下还要其他的麻烦需要应付。
在寸魄的尸体上随意的翻找了几下,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陈烈站起身,反身向着已然汇合在一起,正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他的舒月曼与封蓝雨等人走去。
“你身上的伤……”
出于对自己最后才出手,以至于让封蓝雨受重伤的丝丝愧疚,陈烈优先对封蓝雨问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摆出戒备姿态的封蓝雨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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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抬手示意陈烈止步,一边用淡漠中终究泛起不少波澜的英气眸子盯着陈烈,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凛然:“你,是谁?”
这一句质问陡然让还没从猝不及防的袭击与爆炸性的逆转中理清思路的舒月曼也心里一惊,眼中自然也带上了警惕。
没办法,陈烈表现出的武力实在是强大到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那怪物般强悍的杀手在他手上如幼童一样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被几下砸死,简直骇人。
就算是对暗世界了解不多的舒月曼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封蓝雨在军中的超然地位她是明白的,那个大约是叫寸魄的能轻易击败封蓝雨便绝对是是了不得的人物……那陈烈的身份又是怎样的?
这样一个人,处处藏拙的隐匿在他们身边,以一个普通杀手身份做了温静涵的保镖到底又揣着什么目的?
若是以前的舒月曼,出于对自身和家族的自信,也许还不会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毕竟杀手啊雇佣兵一类的角色,她并非没有接触过,这些人有一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难免的,她自信能镇压一切不好的苗头。
可今天的事敲响了警钟,也让她从自身的强大观感中清醒,原来真正遇上某些事,她的强大显得如此脆弱,竟是差一点就遭到破家灭族的下场!
这些另一个世界的人,远比她所估计的,所敬畏的还要可怕的多!近乎是不可理喻又难以抵挡的力量!现如今能够存活下来,几乎都让她觉得是一件让人十分庆幸的事!
庆幸,这个词与以女人身份坐上家主位置,运筹帷幄,一手把舒家稳固并坚定的发展下去,度过了无数难关的她在以往几乎是绝缘的。
差点死亡的惊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破局拯救了舒家的人的身份种种心绪交杂在一起,舒月曼的心情真是混乱复杂到了极点,没办法不警惕,也没办法不想迫切的搞清楚所有谜团。
温静涵则是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了封蓝雨和舒月曼,她不知道也不了解什么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在她眼里,陈烈就是在危急关头拯救了所有人的可靠存在,是又一次将她甚至是她珍视的家人都成功的保护下来的与英雄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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