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当即吓得噤声,可她依旧没有停止反抗,谢洛白很轻松就把她的身子按住,掀起她的病号服,光裸的皮肤曝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溪草倒吸一口冷气。
谢洛白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她滑嫩的腰腹,月光从窗户里倾泻下来,落在莹白的皮肤上,像一座美丽的白玉精雕,肋骨之上被撞伤的那片青紫,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谢洛白轻轻一叹,不由自主地倾身吻在她的伤处。
溪草浑身一凛,胃里那种翻涌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第一次见到男欢女爱,溪草只有十岁,那天她被老鸨派去翠翠姐房中替客人添酒。男人们来逛窑子,虽然都为了一个目的,但通常也会先品些酒菜,听个小曲助兴,气氛调得柔情蜜意了,才好干那赤裸的勾当。
可翠翠姐的恩客是西北军阀潘代英手下的一个团长,土匪出身,是个实打实的粗人,溪草酒还没倒上,他就掀了桌子,一把将正在唱曲的翠翠按在地上。
溪草又怕又臊,马上想要避出去,可屋里那两个扛枪的护兵却拎起她,按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溪草后来才知道,在做这种事的事情让人在旁观看,是这位团长的怪癖,特别是她这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丫头片子,露出的惊恐和羞愤,特别能激发他的兽性。
那男人壮实得像座山,娇小的翠翠在他身下,被覆盖得几乎只能看见一头散开的长发,男人三下两下撕碎了她的旗袍,浑身肌肉虬扎鼓起,脸孔因为兴奋,涨成了紫色,他的动作粗野无度,简直像一头发情的畜生,饶是久经欢场的翠翠,也实在无法承受,一时连连尖叫求饶。
男人根本视若无睹,他抓着翠翠的头发,将她上半身按在椅子上,一面疯狂凌虐她,扯下皮带狠狠抽在她赤裸的背脊上。
翠翠开始还放肆地惨叫,甚至伸手抓住溪草的脚踝求救,可是溪草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她浑身早已颤抖成了一碗水,哪里能为翠翠做什么?她放声大哭,而男人在她的哭泣中得到满足,越发肆无忌惮,
渐渐的,翠翠是声音弱下去,到了后来,她已是双目空洞,如同一具死尸,只有眼泪和口水安静地流下……
翠翠真的死了。
男人提起裤子离开以后,她像条麻袋般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血痕交织像朵盛开的石蒜,那双空洞怨毒的眼睛大睁着,手里还紧紧握着溪草的脚踝。
那画面,让溪草做了整整一个月的恶梦,后来再见到类似的场面,仍然止不住腹部痉挛,胃里直翻酸水。
每次谢洛白碰她,她就会想起当初翠翠的眼睛,恐惧与抵触出自本能,这是她难以克服的心魔。
意识到溪草的颤抖,谢洛白抬起头来,有些不悦地眯着双眼。
“我只不过是亲亲你,你就这么难受?”
溪草白着脸,双方实力悬殊,让溪草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苦苦哀求。
“二爷……我真的不喜欢这样,你放过我吧!”
谢洛白怔了怔,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了满脸,他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刚想说点什么,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人身姿亭亭如玉山,凤目冷得像被冰凝住的墨,他黑色长衫上一片墨绿描金的蝶,在夜色中妖异又诡魅,和他手中所捧的那束白玫瑰形成鲜明对比。
谢洛白这才慢腾腾地从溪草身上起来,阴恻恻地睨着对方,因为怕被人打搅,他进来前,把周围值夜的护士全都远远地打发了,导致梅凤官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溪草的病房门。
溪草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梅凤官,一瞬间涌上的耻辱感,比被剥光衣服丢到大街上还令人绝望。
她不敢看梅凤官的眼睛,只是飞快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双肩都在颤抖。
谢洛白伸手在她脑袋上安慰似的揉了一把,挑衅地看着梅凤官。
“梅老板,三更半夜,你这探病的时间,选得不太合适吧?”
梅凤官面容掩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突然间,怀中的白玫瑰猛然落地,他猝不及防地冲过来,揪住谢洛白的前襟,一拳朝他脸上挥去。
谢洛白确实没有料到梅凤官竟敢和他动手,一时不防,竟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身体撞出去将医院里挂针水的木架都给砸断了。
谢洛白起身擦了把嘴角,竟摸到一丝血迹,顿时怒不可遏。
他冷冷地抬眼盯着梅凤官,意外地发现,这个身段如柳,唱腔似莺,看上去像女人般妩媚的戏子,竟有如此强悍的身手。
呵,雍州城,果然藏龙卧虎。
谢洛白飞快地摸到腿间的枪套,拔出他新换的勃朗宁,对准梅凤官的眉心就要扣下扳机。
“别动!你要敢动他,我立刻就开枪!”
谢洛白愣了愣,诧异地看向床上的溪草。
她不知何时,掏出了枕头底下的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脸上的凶狠让谢洛白觉得陌生。
明明是初秋,谢洛白却感觉到了天寒地冻的冷意,他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你敢吗?”
溪草手在发颤,声音却异常决绝。
“你大可试试看。”
谢洛白双眸一沉,随手把枪甩在地上,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梅凤官一惊,赶过去却慢了一步。
谢洛白握住溪草的手腕,将枪口抵在他的左胸膛上,表情几近狰狞。
“开呀!来,朝这里打,保准能一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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