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培亮被宋世文说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什么时候经历过与鬼子汉奸在一起的场合?
而且说话必须每一句每一字,都要经过大脑仔细推敲才敢说出来,一旦说错,不但自己会掉脑袋,很可能还会连累到宋世文的生命安全。
宋世文看丛培亮紧张的有些浑身发抖,马上以最温和的口气安慰道:“丛副队长,不要害怕,我一时着急,说话的声调高了一些,请你慢慢的说,最好说的能叫我一次听懂。”
这货本来想安慰一下丛培亮,抚平他心中的紧张和恐慌,可最后一句话,说的更叫丛培亮提起百般的小心。
“宋处长,您刚才问我如何处理,刘佳和林小平这两个军统分子的后事,我马上详细的向您报告,请您不要从中打断,一旦打断,我恐怕会再想不起来。”
丛培亮根据宋世文临离开咖啡馆对他下达的命令,将刘佳的遗体,已交给经济委员会王凤德主任。
马上又给棺材铺挂了个电话,请求送来一付上好的棺材和下葬所必备的东西,并说明所需费用,由宋家大少爷宋世文后面结账。
棺材铺老板非常清楚宋世文的为人,不为别的,就宋家在晏城的势力和财力,他也不怕宋世文瞎了他的账目。
放下电话,马上安排人挑出一副上好的棺材,以及殡葬所用的东西,装上马车很快就送到咖啡馆。
丛培亮看带来的成套寿衣,穿在个头矮小的林小平身上,棉裤长出好大一截,棉衣就像宽大的袍子将林小平裹住。
他摇头说道:“这套寿衣也太不合身了,要不再回去换一套,总不能......。”
棺材铺跟来的账房先生,看要装殓的是失踪好几个月的城北混混小头目林小平,不仅摇了摇头。
他对丛培亮说道:“丛长官,这小混蛋能穿这么一套上好的寿衣给他下葬,已经很不错了。大点怕什么,说不准这混混死后再长个头,那时不就穿着合适了吗?”
哪有这种拿人不当人的?没听说人死了还能长个头,这种说法纯粹是在糊弄鬼,谁听进耳里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丛培亮架不住身边的人都这么说,再说不知什么时候宋世文就会找他有紧要的事,也就不再坚持的说道:
“既然大家觉得这样好,那就赶紧搭把手,把林小平装殓盖棺,拉到城西郊外,叫他早早入土为安吧。”
宋世文听丛培亮说到这里,不禁面色突变的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林小平虽然生前不学好,是个小混混,可他既然死了,也不能就这么草率的糊弄鬼的把他葬了。
再说没给他吹个箫,扎个车什么的?难不成下葬后就是个光秃秃的坟头,什么都没布置?”
“宋长官,吹什么萧、扎什么车?”丛培亮没听懂宋世文说的意思,不仅提着小心问道。
宋世文看丛培亮根本就没有领会他说这话的意思,可当着特高课的高级特工美智子和小野,他又不能明说。
心里着急的不仅按照自己的想法,想通过怪异的表述,向丛培亮传达最机密的信息。
“真是叫你笨死了,吹箫就是、萧、萧,嗨,就是吹鼓手,扎个车,就是、就是经常停在宪兵医院门口的黄包车,这些孙子车夫,平时没少挣钱。
要是能给林小平扎上这么个黄包车,烧给他收到后,在阴曹地府干个拉黄包车的营生,也用不着成天混在街头,有一口没一口的饿肚子,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丛培亮被宋世文满嘴跑舌头的乱说一顿,更加迷糊的不知所以然。
不仅惊恐地皱紧眉头问道:“宋长官,我是没给这个军统分子林小平吹什么萧、萧、扎什么黄包车,怎么还有个孙子车夫,这......。”
他正不解的反问宋世文,突然顿住,两眼冒光的说道:“宋长官,我从小脑子就笨,长大也没怎么开化,既然您说吹箫扎黄包车,搞的像模像样,那我这就去办。”
“快拉倒吧,人都埋了,该走的过程都走了,现在再去折腾,你是不是怕晏城上了年纪的人不骂你这孙子,连这么点事都干不好,简直丢我宋世文的人,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再见到你。”
丛培亮被宋世文骂的浑身如筛糠,站在一边的芳子以及张小虎、段志鹏,更别说美智子和小野,对宋世文这种没由头的乱发脾气,话又说得颠三倒四,不仅都看着宋世文,
他们猜想宋世文如此乖张,是不是被这几天折腾的脑子有病,不然一贯说话逻辑性很强的这个货,怎么会说出这么叫人听不懂的混账话来。
被宋世文骂出病房的丛培亮,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警惕的扫视着走廊,没看到有人跟出来,这才快速奔向楼梯。
他边下楼梯边将宋世文,刚才好像没经过脑子说出的这些混账话,前后连贯的琢磨了几遍。
虽然他到最后好像听出宋世文说出这些话,所要传达的几个意思,但不确定的又不敢当着鬼子特务的面,直接问出来。
为了不引起特务怀疑,他在听出点皮毛马上决定离开病房。
现在他走在楼梯上,再次将琢磨出来的几个字眼,在心里默念着:“吹箫、黄包车、孙子车夫,晏城老人骂‘你这孙子’......。”
丛培亮一直就这么在心里念叨着,这几个非常怪异而且反复出现的字眼,直到走到宪兵医院门口,发现在大门右侧避风的两辆黄包车,心里陡然清明起来。
他看着两个黄包车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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