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德民来到施跃东的办公室,施跃东窝在凳子上面朝着窗外发神。
“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张德民,施跃东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还得几天呢,怎么样?搞定了?”施跃东侧着身子指了指张德民身后的柜子,“自己拿杯子倒水。”
让张德民自己拿杯子倒水,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以前只要张德民进屋,施跃东就算在忙,都会起身倒一杯水给张德民,今天有些不对?张德民不由看了施跃东一眼,情绪低落脸黑黑的,估计又是跟岳红闹架了。
张德民没有去拿杯子,而是挪了一下凳子,坐下后苦笑着,“工作难做啊,沪市那边希望我们履行合同,嘉裕这边的意思如果我们不把这块地给他们,他们就……”说到这里张德民摇了摇头,“我也向他们阐述了我们洛平的意见,现在只能回来等结果了,就看沪市那边能不能让一步?”张德民在离开沪市的时候,也和林铭其单独沟通了一下,还是希望林铭其替他做做李兆琪的工作,他始终觉得李兆琪的工作要比黎昊轩的工作要好做得多。
可两天过去了,林铭其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张德民的心也越来越沉。
“如果两边都不让步呢?”施跃东起身把凳子挪正后说道。
“都不让步的话,那就只能按合同执行了……”张德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简单说了一下那天黎昊轩对诚信的那番解释。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坐下后施跃东沉吟了一下,“我们发展经济的目的就是要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的经济状况,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像那些年里我们常说的一句话,不吃二遍苦,不受二茬罪,这话虽然说了几十年,却始终是停留在嘴巴上的口号,也难怪你以前说我们就是高调道德社会,越是做不到的叫得就越厉害,而越叫就越是做不到,这样下去,老百姓肯定会对我们彻底的失望,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施跃东挥着手说道,“德民,我觉得应该当机立断,把这块地给嘉裕,两利相较取其重!”
“跃东,我也是这个意思,但还是要向吴书记汇报后再作决定,毕竟我们绝大多数人对诚信的理解和认识还很片面。”张德民苦笑了一下。
“这样也好,不过老板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你汇报时他肯定会征求你的意见,德民,你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板说清楚,特别是嘉裕黎董对诚信的那些说法。”施跃东坐下后苦笑了一下,“对了,经开区招商推介方案,老板同意了。”施跃东说着拉开抽屉拿出方案递给了张德民,“时间上,老板希望你们自己安排,对了,县委成立了一个社教领导小组……”
“社教?”张德民狐疑地看着施跃东。
“上面来了一个通知,说是要防止……”施跃东说到这里打住了话头,“算了,不去理会这些,我始终坚信,历史的车轮是挡不住的。”施跃东说罢冷哼了一声。
“老板这两天的日子也不好过……”施跃东起身走到门边关上房门,“地区里这几天有些不太平……”
“不好过?不太平?”张德民不由一愣,从凳子上直起身子看着施跃东。
“有些人借社教的事向老板发难,据我暗中了解,为首的就是朱卫东。”施跃东说到这里是一脸的愤慨。
“跃东,那个社教到底怎么一回事?”施跃东说的什么通知、车轮、又不好过不太平,还有朱卫东啥的,把张德民说得都有些昏头了。
“是这样的……”施跃东说了一下社教的事。简单地说就是为了防止在广大乡村出现姓资的而采取的一种防范性教育措施,这个措施就是向广大乡村派出工作组,加强农民兄弟的思想工作,要他们把精力转移到思想建设上来,而不是一味地发展经济……
“这实际上是一种复辟,妄图阻扰改革开放的既定国策,回到那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时代。”施跃东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德民,我就弄不明白了,改革开放的成果已经显露无疑,可为什么还有一些人死抱着那些不放呢?我觉得现在的关键就是要肃清那些年的余毒,否则国无宁日。”
张德民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年总有那么一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带着那些年的观点对改革开放指手画脚,妄图开历史的倒车,回到指鹿为马的时代!但这些话在施跃东目前这种状态下他没法说,否则以施跃东得性格,还不得破口大骂?
“那和朱卫东有啥关系?”张德民转而问道。对朱卫东张德民心里现在有些复杂。这个人在洛平的时候,不仅为洛平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基础,也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提升的平台,只是去年为皮灵丘站台的事让张德民心里有了不太了然。
“这还用问啊?”施跃东乜了张德民一眼。
朱卫东和吴学志不睦,张德民清楚,只是有些弄不明白施跃东说的朱卫东怎么就借社教的事带头向吴学志发难了?
“朱卫东离开洛平去地区任副专员,当时地委不还空缺一个常委吗?本来朱卫东是眼巴巴瞅着的这个常委的名额,没想到却被老板,朱卫东心里肯定怨恨了……”施跃东语气里有些阴阳怪气地。
“跃东,你这是不是自己的臆断啊?”在张德民的印象里,朱卫东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啥臆断不臆断的,事实就是这样!”施跃东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朱卫东还是以前在洛平的那个朱卫东吗?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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