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伸出两只手掌,“啪”地捧住他的脸,迷蒙的眼睛盯着他红红的唇瓣,咽了咽一口口水,酒壮人胆,猛地提起身,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了一口,并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咧嘴嘻嘻发笑:“好吃!”
她醉了,所以没能看到堂堂梓绮上仙的脸,因为她的轻薄而微微地红了起来。
见她委实醉得不轻,便随意在旁变出一间木屋,抱起醉成一团的她,小心置于榻上。
刚把被子掖在她身上,还未来得及抽手,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双眸似水,“上仙,不如,你与我双修吧……嗯?”
无意识拉长的尾音,像一条弦,勾住他的心,轻轻地拉扯着。
“你醉了。”压下心底的涟漪,他无意识放柔了声音,想抽回手来。
她却抓着不肯放,脸还贴上来,在他的手上轻轻蹭着,嘴里咕哝地抱怨着:“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道行浅,不屑与我双修……”
他情不自禁用手指轻轻摩挲她滑腻的颊,嘴角携了一抹浅笑,“小醉妖。”
婳竹这一醉,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彼时清晨阳光正好,慵懒地淌入室内,洒了满地的鎏金。
她怔怔地望着这陌生的空间,那晚的一些零碎片段在脑海中漂浮而过,然后婳竹姑娘纠结地发现:她轻薄了梓绮上仙!她居然主动轻薄了一个男人!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嗷!”发出一声长啸,她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再见梓绮,一切便变得有些诡谲起来,她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跟着他走,也不再热衷于跟他争吵,甚至变得可怕的温顺乖巧,有时看到他侧卧在竹林的慵懒姿态,还会忍不住看着他傻笑。
她想,她一定是被下了降头,不然怎会整个人都变得身不由己,自此被他给操纵了呢?
梓绮虽说要她当他随身奴婢,但到底没将她带回天界,因为不忍心让世俗泯灭了她最纯真的东西。
只是,他开始频繁来竹林。
有时,他站在竹林深处吹笛,而她则坐在高高的竹枝上,痴痴望着他的仙姿佚貌发呆。
有时,他坐在案牍上批阅写字,她则乖巧地站在一旁,为他贴心研磨,他来了雅兴,便会手把手教她写字。
有时,他们什么也不做,一人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地看夕阳西落,赏晚霞满天。
岁月飞逝,这样平静安适的日子,他们在一起过了一百年。
婳竹由原本的五百年修为变为一千年,其中的四百年,是她在他有次喝醉了之后,趁火打劫跟他索要来的。
梓绮一般喝酒不会醉,但若醉了,便是出奇的听话,所以,她这四百年的修为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以为他醒来后会恼羞成怒,会将渡给她的修为取回去,不想对此,他只是一笑置之。
看不懂他眼里的纵容与宠溺,她只觉得这样的梓绮,很好,真的很好。
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
而这样好的梓绮,也会一直是她的。
不想白云苍狗,许多事情,并非她一厢情愿,便能按照她的意愿来发展了。
这日她闲来无事,提起笔来练梓绮前几日新教她学会的字,老八突然从外面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竹竹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练字儿?”
她颇为不满地停下笔来,“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闲情逸致,全让你给打破了。”
“竹竹,现在可不是练字儿的时候啊!”老八一脸怜惜,奔向她,悲愤地长嚎:“我可怜的竹竹,你难道还没听说么?梓绮上仙下个月就要娶那个什么天帝的表侄女鸢月了,你这一百年来的青春岁月就要付诸东流了啊我可怜的竹竹!真可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竹竹你虽尚未嫁于那梓绮,可人未嫁,这情啊爱啊到底还是错付了啊我可怜的竹竹!我看那梓绮平日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模样,不想原来还是这等三心两意的负心郎啊我可怜的竹竹……唔唔唔!”最后模糊不清的声音,是被婳竹把毛笔塞到他嘴里而痛苦发出来的。
婳竹笃信梓绮的情意是真的,一定是那天帝罔顾梓绮的意愿,强行指婚,非要梓绮娶他那个没人要的表侄女!
梓绮迟迟不归,她在竹林等得心焦,忍不住跑去找红枫商量。
“你去天界找他啊!”红枫坐在梳妆台,拢了拢一头瀑布般的墨发,嘴角噙着慵懒的笑,“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当面问清楚。不过,这一百年来,我一直不看好梓绮上仙,这种男人长了一张是女人都爱的脸,平时定是莺莺燕燕环绕,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凭什么偏偏瞧上你这只呆笨的小竹妖?”
说到是女人都爱,其实红枫私底下也曾大胆向梓绮表达过爱意,只是不想遭到了他直接的拒绝。他拒绝也便罢了,因为这男人所处的地位注定了他眼高于顶,自己虽好,但许是还是没能达到他的要求……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么多的绝美仙姑他瞧不上,偏偏瞧上了长得没她好看脑子却比她笨的婳竹!这怎么能不令她吐血?
女人的嫉妒心总是如此,哪怕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尤其是这个别人,还不如自己。
所以,此刻她说这么多,完全是女人的嫉妒心发作了。
婳竹向来信任红枫,哪怕一百年前跟梓绮比酿酒之事让她的搓米给搞砸了,但在情场上她向来如鱼得水,绝对比自己有经验,所以才想到来问她。
不想到让她当面给浇了一瓢冷水。
原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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