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笑说:“书记屋里有人吗?”
“没有,孙主任刚走,用我给您通报一声吗?”
彭长宜想想说:“你跟我一块进去吧。”说着,就往出走。到了钟鸣义办公室门前,彭长宜往后站了一下,让小康走在了前面。
秘书小康推开了书记办公室的门,说道:“钟书记,北城彭主任来了。”
钟鸣义“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小康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又给书记杯里加满水,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打量着这个个子高大粗壮,脸庞宽大黝黑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在低垂目光,看着一份文件,他有着一对黝黑的剑眉,总是习惯性的皱在一起,给人的印象冷峻严肃。半天,这对剑眉才舒展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有什么事吗?”
彭长宜欠了欠身子,说道:“我是来向您做检讨的。”
“哦?怎么回事。”钟鸣义显然来了兴致,把文件丢在一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双手握在一起,注视着彭长宜。
彭长宜赶紧起身拿起暖瓶,给他的杯里加了一点水,这才坐回去,把下午在党委会上和任小亮的争执跟他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请您批评我吧,我不该跟任书记在会上吵,没有做好助手的工作。”
钟鸣义看了半天彭长宜,面带微笑的说“你怎么没有做好助手工作?我看你做的很好吗?坚持原则,维护百姓的利益,这有什么错?”
彭长宜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意味,说:“这的确没有错,我是说我不该当着同志们的面和他吵,应该私下进一步交流意见,他也是出于公心,才急着把这些牛让老百姓领回去。”
彭长宜反正也不想在钟鸣义这里获得什么同情和支持,他能赶在任小亮前头跟钟鸣义汇报他们双方争执的事,就是想抢占先机,他不想沦落到滦平的下场。
没想到钟鸣义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从桌子后面走过来,坐在彭长宜的旁边,说道:“我没觉得你有什么过错,因为工作发生一些争执很正常,我们党向来提倡这种公开提意见的方式,毛主席在反对自由主义这篇文章里就指出过‘开会不说,会后乱说’的危害,反对无原则的团结,我看你们能就工作上存在的不一致意见展开讨论,甚至是争论,很好吗,这样有利于今后的工作,也有利于对这项工作进行正确决策,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错。”
彭长宜早就料到他会唱高调,就笑着说:“总之我不该跟他公开争执,他毕竟是班长。”
也许钟鸣义觉得王家栋这个学生比他谦虚多了,就说道:“你能及时把跟党委一把手闹意见的事跟我汇报这很好,说明你信任我,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下来你们再好好沟通一下,尽量统一思想,争取把这件事做好,毕竟我们把人家引来了,也要保证人家企业的利益,这样我们才能做到双赢。”
彭长宜不停的点头,谦恭的说道:“您指示的非常正确,我们下来再商量商量。”
钟鸣义说:“现在,你给我说说你的担心是什么?”
彭长宜就将自己在会上说的那一套又一五一十的跟钟鸣义说了一遍,钟鸣义不停的点头,最后说:“过一两天我去东方看看,咱们具体问题再具体商量,好吗?”
彭长宜赶紧点头,说道:“钟书记出面肯定问题迎刃而解,我们静候您。”
说完,跟钟鸣义握手后走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终将拗不过任小亮的,但是又不肯向他低头,毕竟,自己还有刘忠和田冲他们这些追随者,再说,也不能让任小亮太过得意。他把准了钟鸣义的脉,知道好坐大轿的钟鸣义会下基层调研这事,他也知道钟鸣义和任小亮还有东方公司的关系,也知道这项工作最终会做,只要让老百姓知道自己努力了就行了所以,他索性借尸还魂,通过书记,弥补跟任小亮的关系,这样也就将钟鸣义和任小亮甚至贾东方拴在了一起。
事情果然按着彭长宜预想的那样发展,第二天刚刚上班,任小亮就推开了彭长宜办公室的门,笑容可掬的说道:“长宜,昨天我有些激动,别介意。”
彭长宜赶紧站起,殷勤的陪着笑,说道:“是我不好,你走后我就去找市委承认错误去了。论哥们感情说,你是老兄,论工作关系说你是班长,论私交咱俩是邻居,怎么说我都不该和老兄争吵。”
任小亮一屁股坐在了彭长宜的床上,直把他的床压的响了一声。他昨晚在那个俄罗斯姑娘身上用尽了力气,发泄出了最原始最赤裸的男人的yù_wàng和激情,直到筋疲力尽,现在腰还酸痛呢。一大早,他就从家里出来,来到了大楼,敲开了钟鸣义办公室的门后,才知道彭长宜抢在他前头了。在他的印象中,彭长宜很少有跟领导汇报的习惯,这次他一反常态主动示弱,可能觉出跟自己对着干的后果了,也可能觉出钟鸣义对王家栋一派势力的不感冒,从而产生了危机感。总之,昨天下午的不快烟消云散,这才没进自己的办公室,先来到彭长宜的办公室,来表明自己友好态度。
坐下后任小亮说:“可能今天钟书记要来调研,上午和下午还说不好,咱们都别离开就行了。”
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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