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玉轻尘清冷如雪的眸子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薄唇一启,带着夜月无尽的凉意。
玄衣男子完全似是已经习惯了玉轻尘贯来的清冷淡漠,对着她勾唇笑了笑,“我特意来看看你,顺便参加风云宴。”
玉轻尘精致白皙的脸冷了几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一个被囚禁在王府的废太子,怎么会被允许参加风云宴。
景行止在玉轻尘身边坐下,声线旖旎地开口,“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告诉你不就好了!”随即夺过玉轻尘手中的书卷,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淡淡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放权而已。”
抬头目光清凉地看着景行止,玉轻尘微不可见地皱眉,“皇上的要求?”
“是啊!”景行止点点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上心模样,“他现在要为行月铺路,扫清障碍,自然要将我手中的权利收回去!”
见玉轻尘凝眉不说话,景行止抬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轻尘,我现在是一颗弃子了,你以后会不会也弃我于不顾?”
玉轻尘只是冷冷地睨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目光。
在玉轻尘清冷且没有一丝涟漪的目光中,景行止非常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抱怨,“轻尘,你们玉家真的是太绝情了,我不过是被废了太子之位,你们就急吼吼地上门退亲!”
“退婚之事是我提出来的。”声音没有一丝半点起伏,犹如冬日结冰万丈的湖面,清寒彻骨。
景行止微微一愣,目光更加幽怨地看着对方,“竟然是你提出来的!”眼眸中大有你是个负心汉的意思。
“不然如何?”玉轻尘轻轻反问,眸色更凉地看着对方,“这桩婚事我本来就不同意,为何不能退婚?”这桩婚事她从来就没有应允过。
“行行行,就知道你绝情!”说完之后冷哼一声,直接起身朝着雕花木床而去。
“你干什么?”看着景行止的背影,玉轻尘冷冷开口。
“睡—觉!”说完两个字就直接蹬了鞋子扑倒在床上。
玉轻尘眸子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雪,幽幽地看着对方,“给我出去!”
“别闹!”
玉轻尘面容更冷,“这是我的房间。”到底是谁在闹?!
“我好困啊,你别吵我。”说完之后还配合地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锦丝蚕被,似乎真的很累。
“景行止。”玉轻尘的声音微沉。
“我从渝初一路过来很累了,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隔壁有房间。”
“对方已经睡着,听不见你的话。”从被子里面传来景行止的声音。
玉轻尘被气笑了,眼眸却是如蒙着一层薄冰,“你睡这里那我睡哪儿?”
被子猛然被掀开,景行止露出一张清朗如刀削斧凿般俊美的容颜,对着玉轻尘挑眉一笑,“你也可以上来睡,这张床很宽的。”言罢还将自己的身体往里面侧了侧,外边空出大半张床。
意思,不言而喻。
玉轻尘冷睨着对方半晌,没有说话。
景行止干脆用被子将自己蒙住,从里面传来他略带无赖的声音,“反正今天我要在这里休息,你要不上来和我一起,要不就坐一晚吧!”
不知是累极还是如何,没多久,景行止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就幽幽传来。
“无赖!”玉轻尘冷声低骂,然后不再看床上的人,而是将亮彻房间的夜明珠收了起来,仅留下案几上一盏小的烛火,拿起刚才被景行止抽走的书卷,继续翻阅着。
房间里面瞬间暗了不少,只有一盏微薄的烛火轻轻地燃着,映照着那道正在看书的清冷身影。
翌日,清晨。
晨曦的光晕从窗户透入,景行止缓缓睁开眼眸,从锦被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鼻翼之间是如清雪一般凛冽的幽香,很淡很淡,几乎微不可闻。
景行止使劲地嗅了两口,眉梢眼角微扬,带着笑意。
“醒了?”一句清凉淡薄的话语幽幽响起,景行止脸上刚刚散开的笑容顿时僵住,讪讪一笑,抬首就看见案几前那个一身雪白的清隽身影,优雅矜贵,如姣姣明月。
依旧是坐在案几前看书,连姿势都与昨天的一模一样!
“你真的就坐了一晚上?”景行止微怒。他只是随口说说,就算不和他一起睡,行宫这么多房间,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找个房间?!
玉轻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的时候凉薄地看了对方一眼,“既然醒了就起床离开吧!”没有任何情绪地掷出一句话。
对方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景行止心中怒意翻涌,但一对上那双微凉的眸子,满腔怒火只能化为无可奈何,沉默半晌继续窝回被子,“我还没休息好,要继续睡觉!”
“随你!”云淡风轻地掷出两个字,眼中丝毫没有意外。
这么好说话?!就在景行止心中纳闷的时候就看见玉轻尘走到屏风上,拿起搭在上面的绣着红梅的雪色披风,皱着眉头问:“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玉轻尘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景行止,淡淡地回答。
景行止顿时不乐意了,他还以为可以留在这里和轻尘多相处一下,看着已经系好披风的绝色女子,瓮声道:“你要留下我一个人?”
“你可以离开。”玉轻尘面无表情地清冷回答。
“你信不信我出去让他们都知道你我共处一室度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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