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刘附在柳红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估计是介绍老王的身份,劝她给他面子。夏文博看到柳红终于端起了杯子,和王霸的杯子碰了一下,将酒喝完。柳红开了这个头,大家纷纷给她敬酒。一时间喧声大作。
夏文博迟疑着,他又想到了应该给这个女人说说钱包的事情了,那事情就像是一个障碍,不说他心里总是不得劲,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强迫症,可是今天这个场面显然是不行的,那么的的人,自己过去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要不等她的饭局结束?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改天再说?那就意味着刚刚接上的线头又被绷断。夏文博有些犹豫不定,正在思考着,那个叫柳红的少妇突然走了过来,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夏文博猜测她是去洗手间。从刚才喝酒的架势看,她灌下去不少。这一刻,他产生了一种疑惑的心理,那位凭姿势和相貌打动他的女人此刻变得面目模糊了许多,就像隐入浓雾的一方景色。
也许是他先入为主,因为她皮肤白,似乎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使他认为她是一位坐机关的惬意的女人,可现在的事实是,她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四十岁男人的“相好”,尽管这种说法有妄言的可能,但夏文博凭直觉感知,柳红的身份可疑,至少是个谜。
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仍然打动着夏文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站起身,跟在她的后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装着也上洗手间的样子。
一但推测她去上厕所,他的便意就像被唤醒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而且越来越强。柳红走在他前面,腰肢微摆,臀部扭动,粘住了他的目光。柳红如夏文博所猜测的那样进了女间。
夏文博担心她比他尿的快,就忍住不进洗手间,而是站在走廊的中间,倚着墙,等柳红出来。
夏文博觉得等她出来的几分钟特别漫长,这期间他听到她在里面咳嗽了一番。从咳嗽的声音来判断,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这自然让他迷惑不解,但他相应地做了诠释,认为里面还有一位老人在上厕所。
但柳红出来时,还捂着嘴在咳嗽,这又使他的诠释完全失效,柳红用双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和夏文博对视了一眼。这一对视,使夏文博进入她内心深处成为一种可能,因为她的眼神迷离,忧伤,虚幻,甚至还有一种自我放弃的绝望。
夏文博在她走近自己时点着头,生硬地对她笑着说:“请问你是,是,是柳红小姐吗?”
“我是柳红。你,谁呀?”她的嗓音略带沙哑,夏文博听出对方简短的问话中带上了警惕的成分。为了缓和可能出现的尴尬,夏文博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只是不知道笑得有没有效果。
“柳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早上在等出租的时候,你的钱夹被乞丐抢了......”
柳红立刻惊讶地问:“噫?你怎么知道?”
听她这样提问,夏文博心中的疑团得到澄清。他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夏文博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有个人从你身边跑过去追哪个乞丐?”
柳红沉吟了几声,好象正在回忆昨天早上的场景:“好象是有一个穿白衬衫的小伙子。”
夏文博不等她说完,高兴地说:“对对对,那个人就是我。我在你的皮夹里找到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有个电话,但我没有打通。”
柳红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惊喜地叫起来:“啊?你把钱包抢回来了?”
夏文博实话实说:“很抱歉,钱包抢回来了,可是钱没抢回来。”
柳红心存疑虑:“钱不是在钱包里的吗?怎么钱包抢回来了,钱又没抢回来?那你给我说是什么意思啊?”
夏文博觉得要解释起来很难,再说他也不想说自己被乞丐打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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