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之前除了考虑如何切入以外,另一个重点考虑的就是对方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不管转多少个弯,他都无法回避。如果不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极容易把事情搞糟。
朱一铭初到泰方的时候,梁之放也曾动过把对方拉拢过来的心思,毕竟两人在沽源市的时候,有过简短的合作,也算是有这样一个基础。当他向对方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朱一铭一口回绝了。他的观点是想要投靠的话,谈不起来,如果进行合作的话,倒是有可能。接下来的几件事情,两人或事先预谋,或误打误撞,进行合作以后,都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因此坚定了彼此之间合作的信念。
现在这个时候,朱一铭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极有可能和梁之放反目成仇,那样的话,接下来他要再想开展工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会他非常在意梁之放的态度,这是他在搞掉元秋生以后最为关键的一环,绝不能出现误差。
由于之前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梁之放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朱一铭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即给出了答案。这也是他的策略之一,如果在这仔细权衡半天,才回答对方的问题,那么就算是说的真话,梁之放也未必就会相信。
朱一铭看着梁之放,一脸严肃地说道:“书记,这件事情我处理得确实有所欠缺,今天在这郑重向你道歉!”
他的这番话很出乎梁之放的意料之外,他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但短短的两、三秒种以后,他将其掩饰了过去。梁之放挪了挪身子,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同时,开口说道:“一铭市长,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我只想要一个解释,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梁之放不愧是老江湖,他是绝对不会被朱一铭的道歉神马给忽悠去的,刚才之所以一愣,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老这么一出,不过他很快就定住了神,紧抓住事情的关键之处,向对方发问。
朱一铭对梁之放也非常了解,他也没有指望刚才的那番话就把对方忽悠住,那只不过是他的开场白而已。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当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朱一铭把身子前倾,然后把肘部分别放在双腿的膝盖上。等把这个动作做实在了以后,他冲着梁之放开口说道:“书记,恕我直言,之所以事先没有和你通个气,主要是担心你下不了这个决心。要是将这样的害群之马再留在队伍里面,我们上对不起领导,下对不起百姓,甚至都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梁之放听到朱一铭的这话以后,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元秋生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在这之前,朱一铭只告诉他关于元都广场的事情,并没有说到古尚志的女儿古若馨被绑架的事情。现在他听朱一铭说得如此慎重,猜到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所以他没有开口,而是非常淡定地看着朱一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朱一铭见状,没有犹豫,就把古尚志准备去省里举报元秋生,而对方却让人绑架了他的女儿,结果古在高速公路入口处违章掉头,最终导致了车祸的发生,从而使得古尚志命丧黄泉。
听到这一番话以后,梁之放愣在了当场,过了好一会以后,他才出言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这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错了,这时候朱一铭怎么可能和他扯谎呢,所以后半句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朱一铭当然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但他既然只说了一半就收回去了,那他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梁之放经过短暂的震撼以后,立即回过神来了,他冲着朱一铭说道:“一铭市长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这话看上去是针对朱一铭刚才说的关于元秋生的事情有感而发,实则不然,他还是顺着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往下说。说白了,朱一铭刚才的那个解释只能说明元秋生的问题很大,除了元都广场的问题以外,他还涉及到刑事案件,甚至古尚志的死,他也有脱不了干系,但这一切只是元秋生的事情,和朱一铭没有及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朱一铭对于梁之放这个人是非常了解的,来到泰方市以后,他非常关注梁之放和元秋生,这两人身上都有一些他没有的东西,他注重观察与学习。梁之放这人除了有常务副省长这座大靠山以外,自身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否则也不可能到泰方市以后,就和元秋生这个地头蛇平分秋色,甚至还有隐隐压制住对方的意思。
朱一铭心里很清楚,对付梁之放这样的角色,你不要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信了你的话,所以他在说刚才那番的同时,已经在考虑下面对方可能会这么问,而他又该怎么答。
梁之放的这话说完以后,朱一铭就立即回答道:“书记,这件事情你还真不能说我没有及时通知你,因为我也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消息,在这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向领导汇报了,你说是吧?”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冲着朱一铭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的话里打了埋伏,但此刻他除了相信,又能做什么呢?他要一个解释,而对方已经给出来了,就算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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