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心里很清楚,他要是铁了心地要把江卢县县长陈玉明拿下的话,十有**也能成功,但那样做的话,又能如何呢?
他刚把齐云推上县委书记的位置,这次就算有一个县长出缺,那也绝对轮不到他了。不管是梁之放的人,还是元秋生的人坐上这个县长的位置,对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人家不可能完全听命于他,对他反而不利。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给陈玉明一个面子,让他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对方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惟命是从,那样,反而有利于开展下面的工作。当然,这事最终如何结束,还得取决于陈玉明的态度。
在这初春的夜晚,朱一铭驾着车行驶在泰方市的大街上,看着透亮的路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突然有一种累的感觉。作为常务副市长,人前风光无限,不管真假至少看上去对其是非常尊敬的,而这会一人独处之时,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和寂寞,有一种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
朱一铭被这莫名的感觉搞得很是不爽,放慢车速,点上一支烟,用力甩了甩头,边抽烟,边往用力往下踩了一脚油门,宝马桑塔纳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劲,快速地向前驶去。
到家门口以后,朱一铭把车子熄了火,推开车门直接走了下来。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他相信不会再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搞之前的那一出了,所以他便没有之前那般小心谨慎了。
朱一铭退后两步,伸手关上车门,突然只觉得光亮的车门上突然有个人影一闪。有了前两次遇袭的经历,朱一铭连忙一侧身,嘴里大声喝道:“谁?”
“朱……朱市长,您好,是……是我。”身后传来一个男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江卢县的陈玉明,关于下午的事情,我……我想向你做个解释。”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才放下心来,他刚才还在郁闷地想,不会上次那两个家伙没有完成任务,不甘心,所以今天又来搞这一出吧?现在听到陈玉明的声音,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收起了之前的小心谨慎,转过身去望向对方。
陈玉明此刻正佝偻着身子,腋下夹着一个包,接着路灯那不甚明亮的光,能看见他脸上布满了卑谦的笑容。
朱一铭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刚才的那番感慨又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在江卢县的话,陈玉明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并且还隐隐有压制住县委书记厉文峰的意思,说对方是江卢县的第一人并不过分,但再看对方这会的表现,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虽说已经是初春,但泰方市到了夜晚,气温接近零度左右,可能是为了怕被其他市领导撞见,陈玉明只是独自一人站在黑暗处等他回来。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站了多久,这就没人知道了,从他那微微有些发抖的身形来看,应该是站在这儿等了好一会了。试想一下,如果自己再迟点回来的话,那又会如何呢?
陈玉明这么做,虽说他是为了儿子,但如果他不是常务副市长的话,对方也不至于如此低调,当着众人的面主动承担了责任,晚上还特意登门拜访,说到底都是权力惹的祸。朱一铭知道这种现象不是他,或者说不是哪一个个体所能够改变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只会去适应了。
由于有了这番感慨,朱一铭对陈玉明的态度比之前在江卢县的时候,有了很大转变,他笑着说道:“原来是陈县长呀,你怎么在这儿的,有事的话,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你应该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朱一铭边说,边抬脚往家门口走去,虽然没有招呼陈玉明跟过来,但他相信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陈玉明听了朱一铭的这话以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朱一铭的态度应该比他预料中的要好,这就说明他今晚这趟是来对了,再加上之前想好的对策,他相信要渡过今天这关问题应该不大。
要不要到朱一铭这儿,陈玉明之前还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本想着元秋生能帮他摆平这事。朱一铭等人走后,他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元秋生,把今天的事情详细地向对方做了一个汇报。他对于朱一铭不是很了解,打电话过去一方面想请元秋生帮忙,另一方面也想打听一下朱一铭的为人。
元秋生听了陈玉明的话以后,没有立即表态,想了一下以后,说了一大堆的空话和套话。那意思似乎说朱一铭不该去江卢县胡乱伸手,言下之意,竟鼓励陈玉明和对方较量,并暗示他会在背后会帮忙的。
陈玉明和对方客套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他清楚地记得前段时间元秋生提醒他们几个轻易不要招惹朱一铭,貌似说他在省里有后台,怎么转眼功夫,他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陈玉明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以后,决定不能听市长大人的话,还是主动过来承认错误比较保险。
陈玉明可是听说近段时间元秋生连吃了朱一铭的瘪,要是他真有能力搞的定对方的话,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今天的这个事情,完全是他儿子陈军的错。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小小的县长居然还和常务副市长去顶牛,那他分明就是脑子进水了。他觉得元秋生的说法,有把他往坑里搀的意思,虽然他觉得这段时间并没有得罪市长大人,按说对方不会这么做,但现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基于以上这两个方面的考虑,陈玉明才决定到朱一铭这儿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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